“我知道,我知道。”西三感觉到这个新来的人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由得打算立功,他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从一个奴隶起来的,虽然现在全身都疼,可是有的时候富贵的东西就在眼前,你若是把握不住的话,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说。”叶檀抬头看着他,这个家伙跪在那里都比别人要高,看来是个有材料的人。
“我们这里虽然是突厥的地盘,可是实际上很多时候根本就没人管,谁的能力稍微大一点,就听谁的,虽然我们镇长是厉害,也是这里的主要管辖的人,可是很多时候,他说了都不算,只要有人过来不抢劫的太过分的话,他都是会听话的,大不了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他再重新来过就好。”西三的话让叶檀忽然想起来了,这里是草原啊,虽然在后世是国家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现在却是个拉锯区,经常是你打我,我打你,特别是在乱七八糟的宋朝,那更加是如此的可怕,这里到底属于谁的,没人知道,既然如此,这里的奴隶就属于公共财产了,你的本事大,你就可以成为他们的主子,你要是本事不够,就得去死,人家是不会在乎这些事的,反正都吃不饱穿不暖的。
“哦,这样子啊。”叶檀拍了拍脑袋,然后看着西三道,“张琦现在在哪里?”
“镇长现在就在镇头,听说多亮被人弄死了,他要去看看的。”西三倒是很纯粹地说道。
“你们镇长和多亮是什么关系?”叶檀接着问道,如果没有关系的话,肯定不会如此着急地去看的。
“少爷,我们镇长和多亮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多亮是方圆百里最厉害的一伙马贼,平时只要是缺吃的和需要粮食的时候都会跑过来找我们镇长要,镇长虽然骨子里很恨这个人,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着,同时,多亮说了,会保护我们这里的。”
乱世之中,最可怕的不是有人剥削你,而是没人理会你的死活。
有口吃的,就是一切,也不是一切,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哦,这样子啊,那你们镇长的粮食看着不多啊?”覃宇的话可不是忽悠人的,自然是说的非常的准确的,这里的粮食不多呢。
“听说镇长掌握着一条非常厉害的金矿,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是镇上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传说,听说是当初的老镇长告诉他的,可是现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不知道了。”西三毕竟只是个糊涂的普通人,他知道的事肯定也不会多到什么地方去,所以,就只能靠传说了。
“看来,我需要和这个镇长好好地聊聊了。”叶檀一挥手,覃宇就将那些奴隶之类的全部拉到一边去了,然后西三再次发挥了狗腿子的办法,直接就跑了出来了,看来是去告诉张琦,有人来了。
“少爷,这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寨子,我刚才看了,不只是粮食不多,也没有多少珠宝,而且这里的胡人有点多,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做点什么?”
“你有什么看法?”叶檀反问道,看来这个覃宇以后是个不错的帮手哦。
“我觉得吧,这里的马匹肯定是不缺的,我们虽然当初从朔方走出来的时候,是准备了一些马匹,可是这段时间走下来,已经有所伤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一人两匹马,如果这里的马匹足够的话,我觉得我们选择了一些之后就应该离开了,对了,粮食要全部带走,天气越发的冷了,如果按着之前的计划,我们是没有办法靠着这些粮食回到松洲的。”
不愧是飞蛾卫里的人,这种脑子真的是非常的可怕,因为他已经将这里的人不当人了,虽然很多时候叶檀也没有将这里的人当人,可还是不想要如此,一个安稳的地方,总是会比一个不安稳的地方来的有意思。
“你的思路是不错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这里是大唐的土地,如果一直乱七八糟的话,朔方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叶檀看着外面的枯木轻声的问道,有些时候,有些事看似毫无关系,其实关系非常的大,大的过分。
覃宇不过是个将,有些事,他是没有办法体会的,而叶檀一路走来,不只是为了安稳,也是为了其他的事,这些东西就没有必要都告诉他了。
覃宇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不明白叶檀的意思。
“现在你就将那些奴隶之中比较魁伟的,全部组织起来,然后将粮食全部弄出来,对了,还是金银珠宝。”叶檀挥了挥手,就转身自己在这里逛了起来。
史书上总是说,某个地方建设的城墙,古建筑雄伟壮丽,多么的与众不同,可是来到唐朝也算是有点时间了,叶檀却真的没有发现他们说的那种情况,只是简单的建筑,除了皇城之外,其他的城市,特别是内陆城市,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可能是修建了很多年的城墙,但是呢,已经开裂了,最后只能用黄泥涂抹,而这里连这样的情况都没有,只能用野草混合着泥巴之类的堆积着差不多半人高的围墙,这样的围墙有个什么用处啊?
他绕了一圈,竟然都没有发现一个贴心的护卫跑过来行刺自己,这样子的话,还有什么前途可以开发啊。
听到前面乱糟糟的声音,他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奴隶模样的人正在磕头,而覃宇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来似乎是要生气的模样。
“怎么回事?”叶檀走进的时候,却发现地上竟然有不少的粮食,看样子就知道是糜子,小麦等混合在一起的,这个在过去就是最好的粮食也许。
“他弄撒了一袋粮食,我还没说什么,他就在这里不停地磕头,真的是奇怪了。”覃宇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没有被人听到还是其他的,反正脸色很难看地说道。
叶檀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走过去看着脑袋上已经磕出血痕的男子道,“你为什么要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