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侯,不知道需要准备多少帐篷,我看着牛皮挺多的。”
“越多越好,同时,会一点打铁本事的人,赶紧生炉子,准备融化那些弯刀,跟着松洲的人学习弄炉子,晚上也热乎热乎,同时,地下的房子也要挖好,任何人敢懈怠,一律按军法处置。”
叶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他,转身就出去了。
魏雨辰闭住的呼吸终于通畅了,别看叶檀一身干净的衣服,可是身上的血腥味却极为的浓郁,让他很不习惯。
“常老,你知道为何要弄那么多的帐篷吗?这些牛皮如果运回长安,可是价值不菲啊。”程东不解地问道,这些东西虽然说都是松洲军的战利品,可是他们也负责整理和收集了,会有一点收益的,可是全部拿出来的话,岂不是浪费了?
“你没有发现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吗?我们这里说是后方,其实就是个补给的地方,如果到时候李靖将军等人回来的时候,要是发现这里没有充足的补给,你觉得我们还有命吗?”常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将手里的马肉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外面的天气,阳光已经出来了,没人能够想象到昨晚的惊险。
“快点干活吧,我们带来的东西还没有销路呢,不过看样子这次我们回去都会得到不小的赏赐。”常和说完这句话,就带着自己来的那些奴仆开始按着叶檀的要求干活。
于是,等到下午的时候,这个一直都是人烟罕至的朔方城竟然有点江南的农家的味道来,烟雾缭绕,让人舒服的很。
而睡好了的松洲军则开始训练,不管是什么时候,这种事是不能丢弃的。
夜枭没有伺候叶檀,而是按着公输空的办法,去了那个老槐树那里。
一身的皮草他是一点都不冷,站在那里系上一根红丝之后,就四处看看,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再过一个山头应该就是个不错的平原的地方,那里种植一点粮食是可以的。这可能是中原人的习惯吧。
不太明亮的太阳西斜的时候,他才看到一人赶着一辆驴车慢慢地过来了,上面坐着一个一身破衣烂衫的老者,嘴里唱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小调,不过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一些荤素不忌讳的玩意。
驴车的速度很慢,但是呢,到了老槐树下的时候,他刚刚拉住了缰绳,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不由得一愣,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这里的事。”夜枭说完这句话就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信封递过去,然后看着他接了之后说道,“告诉你们的公输家的家主,就说明日中午,我们松洲候设宴款待他,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老者浑浊的眼球一下子变得有点精良地看着他道,“你很狂妄?”
“那是,而且叶侯也说了,同时将附近的汉人的牧民部落的首领也通知一下,我们有事商量,如果不去的话,不只是公输空的小命不保,你们做的那些事,他会一件一件地跟你们算清楚,可不要自己找麻烦哦。”
夜枭的话非常的让人觉得不舒服,老者刚要生气,却忽然发现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然后递过去道,“天冷了,人老了,就要多吃一点肉,多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说完,夜枭就从边上牵过来一匹普普通通的马,翻身上去,转身就走。
老者看着驴车上面的那个巴掌大的包裹,没有动,而是转身赶着驴车离开了这里。
夜晚的风很大,将柴门都吹得撞击的声音,可是此时的公输家的寨子的某个石头垒积的房子里面却站满了人,之前的那个老者带回来的消息和那个小纸包都放在油灯下面。
从来没有见过的油纸,上面有两个东西,一个是圆柱形的,红白相间,虽然现在看着没有味道,可是这个东西他们不是不知道,是松洲的腊肠,而另外一个东西则是一块红扑扑的肉,从形状上和纹理上来看,应该是马肉。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很明显,对方已经告诉他们了,要么就是和叶檀一起做生意吃腊肠,要么就是变成任人宰割的马肉。
“岂有此理。”一个四十多岁,一身老农打扮的男子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用胳膊扫掉,落入边上的一个火盆里,本来不太旺盛的火盆一下子就升起了半人高的火苗,然后那个油纸就烧起来了,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父亲,此事如何?”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问道,他大手大脚的,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干农活的人,可是头发却是一丝不苟,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哼,这个叶侯是不是觉得他已经吃定我们了?”刚刚将油纸和腊肠之类的扔到火盆里的那个人冷声地说道,然后看着身边的几个人道,“这件事你们如何看?”
“大哥,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那个叶檀不过是侯爷,而且封地还在偏远的地方,他有如何的本事才能让我们听他的?”一个稍微瘦一点的男子轻声地说道,他的袖子很大,似乎有金石撞击的声音。
“是啊,大哥,还让我们通知那些牧民,到时候他要是都抢劫了,以后我们怎么办?”
“大哥,这件事,父亲如何说?”另外一个稍微有点面嫩的人问道。
公输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自己的五岁的孙子伸手要抓火盆里的东西,不由得大急道,“胜儿,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