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被覃宇抽了几个耳光的那小子,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仇突,被叶檀留在身边,没有过去,虽然他似乎有点躁狂症的感觉,“仇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留在这里吗?”
夜晚的冷风配合着草原特有的冷雾,让人一出口就是白雾茫茫的,所以不喜欢说话的人总是会注意这一点的。
“我不知。”仇突很奇怪的问道,这个时候,他都可以看到了面前的这个临时的寨子已经被刑天等人攻破了,站在门口的那个老者刚要说什么,就被刑天一巴掌将脑袋扇的转圈了好几次,然后从脑袋上掉下来了,然后一个老妪刚要说什么,却被他身后的人手里的刀子直接插进了嘴里,然后用力地一搅和,就只能喷出一滩血来,却不能说话。
然后其他的人都宛如黑夜落幕下的毒蛇一样,将自己内心这段时间得到的苦难全部发泄到他们的身上,反正就是见人就杀,能够带走的东西就带走,不能带走或者太脏的东西,全部烧掉。
羊圈和牛圈里传来了阵阵的叫声,而寨子里的人却只能惨叫,刑天的巨大身躯将他们的那根腰粗的旗杆直接撞断了,然后在一个老人说的,草原狼神不会放过他们的时候,将他的脑袋扭下来。
仇突就站在叶檀身边,看着这一切,似乎有点明白了叶檀的意思,有的时候需要的复仇不在于亲自动手,而在于细细体味。
等到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这个寨子里除了狗之外,就剩下牛羊了,其他的活物一个没有,就像是经历了最惨烈的天灾一样,可是这就是人祸,而且是叶檀亲自这么做的。
李夸父带着五百人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脸皮微微颤抖,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来到叶檀这里告诉了自己昨晚的战果。
“将那九百人都带过来,将这里的一切能够拿走的统统拿走,然后将这里烧干净。”叶檀提着缰绳就上了战马,然后转身就走,仇突和刑天等人也跟着离开,只有李夸父的脸皮微微颤抖,他知道,刚刚他的表情被叶檀看到了,他很不喜欢。
而让那些被自己俘虏的突厥人过来搬东西,只会增加一种事,那就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仇恨。
但是呢,他如果不执行的话,恐怕回去之后脑袋第一个掉的人就是他自己。
“来人,将那些俘虏都带过来,搬东西。”
李夸父的话让他的副将一脸错愕,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主帅会说出这么一句昏话来,就连他这个只是稍微识字的人都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可是看着李夸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如果不执行这样的命令的话,自己的双腿堪忧。
李夸父说完这句话,就一拉缰绳转身就朝朔方城跑去,他不敢去问叶檀,可是可以问刑天啊。
而常和等人却在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就出来了,看着不远处被冻得硬邦邦的人腿和马腿的时候,脸皮微微颤抖,然后对着身边的魏雨辰和程东说道,“看来昨晚有收获。”
“当然有收获,这些死去的马匹都是我们在这里的肉食补充,然后过几日,等到家主将附近的不听话的人都敲打一番之后,这里的汉人牧民就会过来和我们交易了。”夜枭不等几人说话,就直接说道,然后看着叶家村来的几个人道,“还不快点打扫一番,这些事难道让家主亲自动手吗?”
然后常和就看到了这辈子最快和最干净地打扫方式了,似乎人家就是专门做这个事了,虽然自己不是非常懂,可是可以学习啊,于是,一群人就加入其中了。
以前都是打仗杀人之后,就算是完事了,可是跟着松洲的人一起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不是说一匹马被弄死了,就可以直接吃肉了,这样子做的是浪费的,因为马是有皮的,是有鞭的,是有尾巴的,是有鬃毛的,这些东西都需要分别地整理出来,有的是皮革,有的是毛笔的头,有的是补肾的东西,有的甚至于可以做成鞋子之后加入的保暖的东西。
于是,当整个战场都被打扫干净了之后,那些被派去押送战利品的人都回来了,只是这些人的脸上带着的是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你将对方的家人都给杀死了,然后让对方帮你搬东西的话,这样的生活,就算是再没心没肺,都会有感触的,可惜是,他们的身边是一千全副武装的将士,手里的长刀一直出鞘,只要是走路稍微慢一点,就会被砍死,这一幕让那些辅兵都觉得这些人太过分了。
常和和程东对视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叶侯是真的了解太少了,这个人狠起来简直宛如地狱的恶魔一样,让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做其他的事。
李夸父从刑天那里出来之后,看着这些排成一排的人,眼神里带着冷如霜的光芒,他知道了为什么,所以他打算将叶檀没有做成的事,继续做下去。
在战场上打仗,是有一个原则的,就是如果你是战胜的一方,就需要帮忙收敛尸体。
所以,在一堆的物资放在朔方城的门口的时候,李夸父对那些将士道,“将他们拉到那边的坑里忏悔。”
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事,可还是过去了,因为稍微慢一点的话,就会被人砍死。
经过了一夜,味道很难闻,虽然有冷风,可是那些躺在里面的手足不全的人都是这个部落的人呢,而罗仑的脑袋还挂在旗杆上呢。
等到他们都过来的时候,常和等人也想要过去看看,却被夜枭拦住了,因为李夸父的一句话,让他们都胆寒不已。
“杀。”李夸父的手朝下一摆,那些人手里的长刀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突厥人还是很容易的,于是,一场杀俘虏的事,就在这里发生了,让常和等人面面相觑,这个叶檀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