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之后,一共六个孩子,其中四个已经死掉了,可能是被憋死的,剩下的两个眼看也活不了,他瑞南亲自带着自己的徒弟过来,不怕脏地抢救了一会,对着叶檀摇了摇头,“救不活了,被污秽之气沾染腹腔了。”
而这句话一出,那些松洲百姓愣了一下,随即就有点疯狂了,看着务虚几人喊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当初刺史大人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然敢干出这样的事来,简直天理不容。”
“前几天听说隔壁的五叔家的女儿被偷了,肯定也是他们干的……”
“还有街上最近漂亮的女娃都不敢上街了,都是这些人捣的鬼……”
“不知恩图报,这些人都应该五马分尸……”
……
而毛头的手上的盖子直接掉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看着这些人,如果可以跑的话,他早就跑了,只是这个腿是真的软和了。
“好好好。”孔大德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铁白色了,看着这些人站在那里,突然从身边的人手里抢过来一根木棍,照着这些人的身体上就是没皮没脸地抽打,像是在泄愤一样,“你们这些王八蛋,都该死,给你们饭吃,就是让你们干这些事的?”
毛头躲来躲去,只是被打了几下,可是真的很疼啊,“我们卖的都是自己家的闺女,没有别人家啊……”
他的这句反驳,不仅没有让他得到任何的优待,反而让孔大德手里的木棍更多的砸在他的脑袋上,“你自己的女儿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说,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人吗?……”
孔大德的暴虐,让叶檀都胆寒啊,看来老实人是不好欺负的,但是呢,也不能让他继续如此,对着边上的人使了一个眼神,他就将孔大德拉开了,同时夺了对方手里的木棍,可就算是如此,还是被孔大德打了一一巴掌,差点将他脸上的布都给拉下去了。
看着站在外围的孔自游,叶檀问道,“还不快点将你叔父拉回去休息,难道真的打算让他疯下去?”
孔自游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在监狱里的劳作被他看成了一场修行了,赶紧跑过去将孔大德抱住,然后拉到后面去。
“现在我宣布,一会所有的人都去松洲的中央广场,今日的事,不做个了断,任何人不得离开。”
叶檀说完,就转身离开,而身边的那些人则按着之前的要求开始去各个地方,在松洲,叶檀的权利不是一句空话,加上他之前的经营,更加是如此,所以所有的人都开始召集起来,打算去松洲中央广场那里,上次去的时候还是当时有外族入侵,而这次的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的。
越是在紧张和着急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芮登和秦琼将松洲军的布防提高到了四级水平,而松洲的最高级别是六级,与此同时,聪明而又熟练的仵作开始将务虚等人都给收拾了一下,不死就行,这就是叶檀的要求。而其他的人则去松洲的各个门那里等待各个县令以及相关村正的到来,这一切都是准备好的。
孔大德在喝下几杯热茶之后,出了一身汗,就精神上好了不少,坐在那里,有人陪着,而孔璇则在一边小声的宽慰道,“叔父,你没错的,这种事也就是在松洲,大唐的其他地方恐怕更加的过分,只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而松洲的刺史叶檀更加的要求洁癖,所以就发生了这件事,我看啊,以后这个松洲肯定会成为大唐的标杆,而叔父大人肯定会名垂青史的。”
“是啊,叔父,这次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前我还以自己的身份不同而不同,而看不起刺史大人,现在我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有我们老祖宗的那股子气势,虽然说这次的事之后,肯定会有人弹劾的,不过以我的看法,他是绝对不会在意的。”孔自游在边上也跟着说道,这次的事之后,他至少可以去县城里当一个主簿之类的,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会在意的,因为太小了,可能还没有以前自己在山东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村长来的大,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很想做事。
“哎。”孔大德叹了一口气,似乎自己死过了一次一样,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当主官,因为自己的心不够狠,而叶檀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将这些是安排的井井有条,之前听他的意思是以后可以给自己求一个地方的刺史干干,可是他发现自己很有可能做不到。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是不是那块材料,我懂得,不过呢,你们这次的表现不错,到时候可能会去一些村子里当村长,这个你们不要嫌弃小,刺史大人的心思,我可是知道的,他想要彻底掌控松洲,就需要真的做通这些事,现在越是卑微,以后越是显赫,你们不会认为他就是个简单的刺史吧,他和太子殿下的关系是宛如亲兄弟。”
孔大德前面的话让孔自游有点不舒服,让自己当村官,可是后面的话将前面的话,给冲淡了,和太子都认识,这个,到时候,自己岂不是?
“不过,你们需要去樊笼书院学习两个月才可以,否则的话,你们不够格。”孔大德的话让两人愣了一下,学习什么啊?
看着他们吃惊的模样,孔大德继续说道,“你们不会认为当个村官很容易吧,现在松洲的读书人很少,樊笼书院别看不大,可是里面出来的孩子以后都是要当官的,就算是考不上京城的官,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很多军官或者地方官现在都识字不多,现在叶檀也是没有办法,可是以后呢,没有实实在在的政绩,光靠嘴巴是可以上位,但是那是不稳妥的,想要做得好,同时可以青史留名,让百姓给你们留下石碑等物,你们不去樊笼书院,恐怕是不行的。”
“叔父,樊笼书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之前您不让我们去,是担心我们控制书院,拿到一些东西,为什么现在又让我们去呢?”孔璇不解地问道,这件事,真的是很奇怪呢。
“你们啊,还是不了解叶檀,他看似粗心却又很细心,看似很细心,却又很宽心,你们去的话,肯定是接触不到什么的,樊笼书院有个特训班,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们恐怕没有时间干别的事,那里不只是有我大唐的大儒,还有叶氏学堂的人,别看叶氏学堂只是个简简单单的乡村学堂,能去哪里的人可不多,就算是以前各个村子里找来的那些孩子,有些可以去樊笼书院可能都去不了叶氏学堂,因为叶氏学堂出来的人都是各方面的人才,也许只是木匠,也是不一样的,而这些,你们都不懂得。”
“可是,这样的学堂真的可以吗?谁不是读书好多年才有点用处的,两个月?”孔璇可是知道的,读书不是个快的事,你想要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快的话就学不到东西。
“呵呵,你们知道就好,在樊笼书院有个词汇叫做填鸭,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一点,就是说,你要是不会的话,到时候考核不通过,你们可能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但是呢,只要是能够顶得住这股子压力,以后的路就会很宽,具体的事,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去过,没有学习过,不过等到家里的孩子大一些的话,我想让叶檀给个面子,让孩子先去叶氏学堂。”
看着孔大德说的如此神秘而又奇怪,孔璇等人打算继续问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别驾大人,刺史大人说了,时间到了,还请去松洲中央广场,今日的人太多了。”
孔大德点了点头,他知道,一场血雨腥风,再次要袭来了,可是自己却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