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刘家不过是普通的富户,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土地和房子,叶侯,口出狂言可不是个好习惯哦。”刘玄面不改色地拒绝了叶檀抛给自己的黑锅,这种时候,要是真的背上了,就麻烦了。
而李承乾被叶檀的话也惊呆了,这么一个人,一个地方,一个家族,竟然将庞大的同州的土地给占有了一半了,这得多么丧心病狂啊,只是他没有说话,捏着手里的筷子,手指上面青筋蹦出,脾气很坏。
“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到时候很多事就好办了,我看同州不少人都没有地方住,到时候可就有地方住了哦。”叶檀的这句话就是在堵住对方的嘴,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冷声道,“不知叶侯是何意思?难道是因为我刘府招待不周,让你有所不满?”
“不满?我哪里敢啊,一来到同州就听说刘府的大名,我要是敢说出去一个不满的字眼,可能就会被老百姓的唾沫淹死。”叶檀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刘玄道,“只是这次本侯是带着命令来的,所以,不管是什么刘府还是马府的,都要听命令,你明白?”
“老朽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天灾乃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知道叶侯想要我刘府如何配合?”刘玄一副我就是不知道的样子,我看你如何办的模样。
“配合嘛,这个就不用了,只是呢,以后要听话,既然都是草民了,装什么大尾巴狼,这些事是你一个小小的庶民可以操心的吗?以后呢,还是好好地操心一下你宅子里的事吧,你看看,一堆乱麻。也不担心女儿上了父亲的炕?”
这句话真的是狠毒哦,石来文眼睛都直了,这个叶侯可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不过呢,在大户人家,这样的是很平常,因为主人对于家里的所有的女人都有支配权,加上不负责任,很多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欺负了一个下人的老婆,这个女人再生出姑娘有几分姿色的话,就很容易出事的。
“你!”刘玄脸上的白须都要跳起来了,眼睛瞪大地看着叶檀,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
“来人,送客。”刘玄说完这话,站起来也不拄着拐杖了,直接去了后面。
而叶檀笑呵呵地说道,“好气度,有点意思。”
说完三人就走出了花厅,一股子热气就扑面而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马夫似乎在防备什么一样,一直跟的非常近,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只是叶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一掌拍在了对方的胸口,这个壮汉倒飞而去,直接撞在柱子上,半天起不来,而叶檀则冷冷地说道,“什么玩意。”
三人走出刘府之后,慢慢地朝刺史府溜达而去,至于刘子成和刘子瑜到底怎么想的,就不管了,反正也是准备撕破脸皮的事。
刚走了一会,李承乾忍不住问道,“哥哥,你今天很非常啊,为何要如此做?落人话柄?”
看着石来文似乎也想要了解,叶檀就解释道,“你们虽然看到了他这个宅子不是很大,也似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你们没有看到花厅前面那对青铜器吗?那个东西一看就知道不少于商朝的东西,而且你们进入花厅的时候,是不是感觉不到热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是的,进入之后,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热,反正是很舒服,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石来文似乎是见多识广地说道,“难道是说他们所在的地方下面有一个冰脉之类的东西?”
这个是他当初去外面打仗的时候遇到的事,似乎很奇怪,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可是他记得那个地方是非常冷的才是,天气热的时候白天待在里面很舒服,晚上的话,就不一定了,可能会被直接冻死。
“都不对,是因为他们设定了一个东西叫做铜柱,只是中间是空心的。”叶檀说这话的时候,很有感慨啊,这帮人真的很会享受啊,就连李世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真的是厉害哦。
“这个有什么说头?”李承乾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办法,很奇怪哦。
“听说当初秦始皇为了昼夜批复奏折,就这么干过,据说整个宫殿都是用铜浇筑的,可以说是典型的冬暖夏凉的,可是这个东西有个要命的地方就是需要大量的铜,而我们大唐现在缺少的就是铜。”叶檀的解释他们没听过,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听过的,那么就是需要大量的铜。
现在大唐刚刚建国,加上自古大家就是喜欢铜,因为相比于金子,铜更加的漂亮和能够成型。
可是,中原的铜就是很少,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就有人用这个东西来乘凉,这份气度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厉害的地方,反而会让人气恼。
“岂有此理,他们真的是太胆大了。”李承乾脸色一变,冷声道。
“呵呵,你想啊,一个所谓的耕读传家的人想要将这样的东西弄好,需要传家多少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叶檀继续说道,宛如火上浇油,李承乾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而且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宅子是不大,布置的也挺朴素的,可是我如果告诉你这条巷子都是人家的宅子,不知道成乾你会不会直接炸了?”叶檀指着不远处那幽暗的长街问道。
“什么?一个平民家的地方竟然如此的大?”李承乾看着那条巷子,根本就是深不见底啊,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个刘家真的是疯狂哦。
“可是,这个刘家出了一个刘弘基啊。”石来文在边上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李承乾熄火了不少,是啊,那些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人,他可是惹不起的。
“夔国公是吧?”叶檀记得那个老流氓的样子,自然是不会忘记这件事的,轻轻地摆了摆手,将空中的飞虫捏住了一个道,“在大唐的利益面前,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特殊。”
夜晚的月亮很大,三个人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之中,可是同州的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