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琼却丝毫没有这么觉得,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到叶檀的面前,看着他,躬身道,“松洲护卫将军秦琼,拜见刺史大人。”
叶檀背着小手,还真的有点意思,只是他没有让起身,他就只能弓着身,因为当初叶檀曾经和李世民说过,松洲地处边塞,如果不能军政一起走的话,还不如不管,当然啦,就算是他不说,唐朝的一个绝大的弊端也是存在,就是节度使啊,可惜现在没有,不过呢,很快就会有的。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还不错,血腥味不重,可见损失不是很大。
“松洲情况如何?”叶檀看了他一会,才忽然问道。
“卑职前些日子赶去,正好遇到了那个叫做草帽部落的人经过,他们不是想要攻城,而是想要归附我大唐,所以就没有什么大事。”秦琼可能也就对李世民这么说话过,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下面,大家都觉得是正常的。
“你们篡改了我的军令?”叶檀沉寂了一会,忽然冷声道。
“还请刺史大人赎罪,卑职听说刺史大人喜欢做因地制宜的事,所以和李夸父将军一起将这些人中凡是手里沾血的一律关在大牢里,等着刺史大人回去之后明正典刑,其他的人都在外面,虽然提供了一些饮食,可是具体如何做,还需要大人回去之后才能决断。”秦琼的话不卑不亢,说出了那些老先生的心声,可是他们此时却不能插嘴,因为叶檀站在那里。
“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将我的话学了去。”叶檀忽然笑了,然后自言自语道,“以后如何统率松洲百姓啊。”
这句话很重,有的时候皇帝和一些大人物杀人,不见得那些人就一定该死,可是就算是错了,也得执行下去,因为这就是所谓的威望,如果不如此的话,肯定会让很多事不好进行。
“刺史大人如果想要继续这么做,卑职这就回去将那些人全部杀死,只是听说松洲缺人,所以才留下的。”秦琼虽然是国公,身份尊贵,可是去了松洲之后却发现自己平时依仗的那些东西很不好,这次出动的浮屠营也不过是个新兵营,可是那里面的人可以说是成分非常的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听李夸父说,叶檀对于这个军营里的人要求非常的简单,就要求有军力,其他的一概不管,这样的一群人平时竟然纪律最好。
“恩,有点意思。”叶檀说完,就转身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老先生,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我就那么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离石是撇嘴,而玉山则直接不看他,只有李纲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就是个心软的,装什么啊,不过呢,明正典刑是需要的,我大唐的人死了难道就白死了?”
而秦琼身后的那些人则依照规矩站在那里,丝毫不动,不是秦琼的带兵手段高,而是叶檀的军法严,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浮屠营的人,看着叶檀低头,不语。
“秦伯伯,这次去了松洲感觉如何?”叶檀和他聊完了正事,也就没有了架子了,毕竟人家是国公啊,来这里给自己当看家的人,不容易的。
“你小子不得了啊,芮登老先生似乎要待在军营里,不愿意出来,还说,那里的一切都让人觉得新鲜呢。”秦琼将头上的头盔取下来,小心地放好,这一身的盔甲别看不好看,可是防御极好,是松洲的作坊里给他准备的,当时还以为不合适的呢,可是人家问清楚了他的身材之后,很快就给出来了。
“呵呵,希望一切都好就好。”叶檀笑着说道,然后对着后面的人喊道,“今日大家大吃大喝庆祝,明日快马加鞭,赶会松洲。”
于是,那些刚刚还不想要破坏这里风景的护卫们,拿着弓箭就出去了。
而浮屠营的人则在外面护卫着,奇怪的是,等到那些大肉都上来了之后,他们竟然没有过去拿一点点,而是坐在那里吃着干粮,喝着自己烧的热水,吃完了这些之后,就早早地休息了。
离石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叶檀说的平复了不少山寨,这些人里肯定会有一些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看着这些人抬头看着叶檀的模样就知道叶檀在松洲城的做事办法是如何的了。
“叶檀,这些人为何不与我们一起吃喝?”玉山拿起一块烤野兔,吃的很舒服,忍不住的时候还喝一口酒,看来是极为享受的。
“他们的军人,在有军务的时候,只能如此。”叶檀随意地说道,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高山道,“我们防御的人是吐蕃人,听说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如果没有这样的军人守着,我害怕啊。”
“纪律果然是治军的唯一法宝。”李纲忍不住拍着桌子说道,他这些年见过的军队太多了,不是东西的几乎是全部,是东西的很少,就算是玄甲兵也不过是冷,而叶檀的浮屠营却给人的感觉是稳和沉,想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哦。
“他们平时不出去进城玩耍吗?”玉山继续问道,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就算是在长安都是有人请假跑出来玩,大部分去的地方不是酒楼就是青楼。
“他们倒是想啊,可惜,没有机会。”叶檀笑着说道,似乎在说着一件小事,而秦琼则在边上小声地解释,让几个老家伙看着叶檀的眼神都变了,这是要让人疯了的训练啊,那里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啊?
“这样子会不会对身体有损伤?”从太医院被叶檀忽悠出来的他瑞南,小声地问道,他的脾气不大,人胆小,医术好,可惜,不会逢迎之术,所以混得不好,于是就被忽悠来了。
“在死亡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的。”叶檀说道,然后看着喝的晕晕沉沉的一群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以后这样的日子要多一些。”
篝火依旧在烧,温度依旧在降,喝醉的人都在酣睡,只有浮屠营的人还在值勤,这就是这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