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见贾政不喜,替贾宝玉遮掩道:“是老太太起的。”
贾政一拍桌子,斥道:
“老太太怎么晓得这样的话儿?一定是宝玉那个孽障。”
王夫人道:“许是老太太听宝玉念叨过,便给丫头用了,老爷要是不喜,让她改了就是,也不用为着小事生气。”
“改就不必了,只是由此可见,宝玉还是不务正业,专在这些浓词艳诗上做功夫。”贾政道。
“老爷错怪宝玉了,这些都是以前了,现在他已是向好了,还要去考功名呢。”
听到这个,贾政脸色好看许多。
“倒是比以前强些,就是不知他能坚持几日。还有那个叫袭人的,把她调离了宝玉身边。”
贾政并没提及“通灵宝玉”那档子事,王夫人也就只当贾政是不喜袭人的名字。
袭人可是她看重的丫头,细心周全,将来给宝玉做房里人也是极好的,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就调了人。
待到晚上袭人回来,贾宝玉忙想着拿出酥酪献好,谁知下午李妈妈来过,给吃掉了。
贾宝玉刚要生气,袭人倒是大度劝解,方才好了。
两人屋里说这话,贾宝玉问起:
“今儿个那个穿红的是你什么人?”
袭人回道:“那是我两姨姐姐。”
由此话题又引出了袭人要出府回家之事,贾宝玉百般不许,两人争吵一番。
最后是贾宝玉伏低做小,应下许多条件,袭人方答应不出府。
实则今日袭人之母接她回家,便是为了说一年后赎她回家的事。袭人自是不愿,贾宝玉见她双眼微红也正是为此事哭的。
最后她母亲和哥哥见她不愿,也没再说赎她的事,袭人之所以拿此事吓唬宝玉,自是有她自己的心思。
总之,这次之后,贾宝玉愈发信任袭人,屋里其他几个丫鬟加在一起竟也比不上一个袭人,如此手段,可见一斑。
第二日,陈颍与黛玉来到贾府,因恩科将近,贾政将他叫到书房“考较功课”。
到了贾政书房,陈颍才发现贾宝玉也在。
贾政笑道:“颍哥儿来了,快坐下。”
“政二叔,不知唤我来有何事吩咐?”
贾政道:“我虽读书不少,却已多年没接触过科举之事了,担心误了宝玉,你是一步步考到举人的,对科举肯定熟悉,我想让你指点指点宝玉。”
“政二叔不说,我也会将这些经验告诉宝玉的。”陈颍笑道。
“那就麻烦颍哥儿你了。”话毕,贾政带着清客们换场,将书房留给陈颍和贾宝玉。
“宝玉,你这是在做题?”进门时,陈颍便注意到贾宝玉在写些什么,现在凑近一看,倒像是科举答卷。
“这题是哪里来的?”
古代不像是后世,有着各种模拟试卷。倒不是说古代人没有复习资料,只是不会有成一套卷子那种的,都是些单项巩固的资料,作诗是作诗的,策论是策论的。
而贾宝玉正在写的,却是和考场里的题卷格式一样,让陈颍不由想起“五三真题”。
贾宝玉道:“在王爷府上认识了几个朋友,知道我之前从未考过科举,就找了这些考卷让我熟悉熟悉。”
陈颍心道:看来水溶为了拉拢贾家还挺用心的,竟然专门给贾宝玉找来往届考题练手,这应该算是‘真爱’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