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看了马车一眼,婉拒道:“实在不巧,我今日是去往渡口接人的,如果还要赶着回府,酒就免了,以后有机会的。”
笑话,林妹妹还在车上等着我一起回家呢,哪个跟你去喝酒?
“没关系,那就下次,下次再一同畅饮。”
裘良也不过是表面客套罢了,陈颍可是得罪了太上皇身边那位我“高僧”,他脑子坏了才会跟陈颍一起喝酒。
他早就知道陈颍今日出城是干嘛去的,根本不可能接受他的邀请,所以他才客气一下。
跟裘良客套几句,陈颍看向街边拥挤的众人,高声道:
“如今骗人的和尚已经被裘统领拿下审问了,你们若是有人被片儿,捐了香火钱的,尽快前往兵马司衙门报备,裘统领核实之后会帮大家追缴回来的。”
说完陈颍向裘良递了一个不用谢我的眼神,叫上贾芸和小石头的父母离开。
裘良气得不轻,却也不敢表露,陈颍这一句话,就把他到嘴边银子给打飞了。
没办法,惹不起,只能忍了。
离街口不远的一间店铺,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正是黛玉她们乘坐的那辆,此时黛玉仍在车里,陈颍带着贾芸进了店中。
店里,郎中已经给小石头的双手上了药,正在跟老妪交代忌口与注意事项。
一见陈颍进来,郎中和老妪连忙起身,就要见礼。
陈颍笑道:“不必多礼了,小石头的情况怎么样?”
郎中回道:“我已经为他处理了伤口,敷上了抑制炎症的草药,想来不会危机性命,只是这双手,怕是……”
陈颍抬手止住了郎中的话,在油锅里炸了一遭的手,在这个年代的条件下,铁定是废了。
若不是遇上陈颍,这孩子要不了几天就会因为炎症死掉。
“你这几日暂且不用回云字号了,跟着这家人,若是小石头的伤口发炎,你也好及时处理,辛苦你了。”
郎中忙躬身道歉:“公子有命,岂能言苦,我定当尽心照料这孩子。”
吩咐完郎中,陈颍看向老妪和那对夫妇道:
“你们也听到了,小石头的手是治不好了,希望你们能看开点。”
“那几个和尚已经被抓起来了,估计明天就会有兵马司的人将赔偿和汤药费给你们送来,我就不资助你们银钱了,有时候钱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顿了一下,陈颍继续说到我:
“小石头的手虽然治不好了,但我可以安排他到云来楼当一名说书学徒,以后可以靠说书吃饭。”
听到这些,老妪三人岂有不同意的,连连感恩戴德地道谢。
“行了,你们也别再谢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才是。”
留下竹砚安排小石头一家,早已归心似箭的陈颍出门而去。
因为有个贾芸,陈颍并未登车,隔着车窗与黛玉说了两句话,就和贾芸并排走在马车前面。
在马车轱辘的转动声中,陈颍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贾芸,问道: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贾芸一下子呛的剧烈咳嗽,缓过来后苦着脸问道:
“陈大爷我,车里的是?”
陈颍笑吟吟点了点头,贾芸只觉得有些发晕。
陈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怕,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