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手上胳膊上有些药草残渣,说明之前是敷过药的。但现在却赤裸裸地将伤口暴露出来。
陈颍能够想象的到,孩子的父母带着孩子去治伤,得到无治的结果,便带着孩子来兴师问罪。
着实残忍,但无情的背后都是底层人民的悲凉和无奈,本就生存的无比艰难,一旦遇上病痛伤难,那整个家庭都可能为之破碎。
竹砚忙带着人上前劝说那孩子的家人跟他们去医馆,却遭到了激烈的抵触和辱骂。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不去,不去!”
“你们是不是和这个人一伙的?是不是想骗我们离开?没门,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我的孙儿还这么小,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畜生!”
……
面对孩子家人的抵触,一时间竹砚他们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抢了那个小孩去医治罢。
倒是有个年轻人和那家人站在一起,似乎是为其打抱不平的。
现在听到孩子的家人不愿意带孩子去治伤,在一旁相劝。
“这些是陈颍陈公子的人,陈公子是一等一的心善之人,怎么可能是这些恶和尚的同伙呢。”
“孩子伤的这么重,还是先去治伤罢。”
然而那家人估计是见孩子的手已经废了,左右都治不好了,怎么也要得到赔偿。任是那个年轻人费尽口舌,那家人也是不为所动。
看了看那个哭都哭不出声的孩子,陈颍心中哀叹一声,走到之前那个大骂和的老妪身前。
“老人家,这孩子是你的孙儿罢?”
陈颍没有去劝孩子的爹娘,能狠心让孩子暴露伤口被博取同情,陈颍不觉得自己能劝动他们。
老妪抹着眼泪哭嚎道:
“可不就是我的大孙子,这些挨千刀的和尚,诓我的孙儿下油锅,造孽啊!”
陈颍道:“老人家,你看你孙儿痛的眼泪的流干了,这样好不好,你带着孙儿先去治伤,我留下来帮你讨回公道。”
老妪一听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走,走了他们就不认账了,不能走,不能走!”
眼见劝不动这家人,陈颍也不在浪费时间,叹息一声,转身吩咐竹砚。
“去找过郎中过来,尽快!”
“老人家,我让人去请郎中了,待会儿你帮我劝着他爹娘,让郎中给他上药,好不好?”
老妪还是摇头,“不看郎中,我们没钱,石头的手已经治不好了,不看郎中。”
陈颍还想再劝,旁边那个年轻人近前说道:
“陈公子,没用的,他们一家之前花光了积蓄给小石头请了大夫,大夫说这双手已经废了,唉。”
“之前我也劝了几次,他们都不愿意去,怕这些和尚跑了。”
陈颍轻叹一声,拱手道:
“不知义士高姓大名?”
对方连忙躬身大礼,回道:
“不敢当,不才贾芸,见过陈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