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荣庆堂,陈颍让女大夫自行乘车回去,寻了贾府下人稍一打听,得知贾琏正在府上,便直往贾琏王熙凤院里去。
才到了院里,就听到巧姐儿银铃般的笑声。
陈颍只以为贾琏在陪巧姐儿顽,便直接去东边巧姐儿屋子。
进去一看才知道陪着巧姐儿顽的不是贾琏,而是平儿。
一时四目相对,贸然进来的陈颍有些尴尬,忙笑道:
“一进院门就听到大姐儿的笑声,我还以为是琏二哥在逗大姐儿顽呢,原来是平儿姐姐。”
平儿见到陈颍先是一愣,然后忙起身行礼,却没接陈颍的话。
陈颍本想提起贾琏缓解尴尬,却疏忽了,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惯持着严父姿态,是鲜有亲近孩子的。
不过陈颍脸皮厚,平儿不搭话,他便去和巧姐儿说话。
陈颍表示:只要我不尴尬,那我就真的不尴尬。
陪着巧姐儿顽闹了一阵,等巧姐儿犯困被妈子带着去睡晌觉了,陈颍这才提起正事。
“平儿姐姐,不知琏二哥可在?”
平儿眉头一蹙,朝正房努了努嘴,说道:
“二爷在正房里呢,陈大爷和我们二爷要好,还请帮着劝劝他。”
“这话怎么说?”陈颍问道。
平儿轻叹一声道:“自打从西山回来,二爷就病了一场,等病好了,就成日往外跑,只要我们奶奶在,二爷是决计不回来的。”
“近来东府请了我们奶奶去帮忙,二爷才回来,也是避着我们奶奶。一个人锁在房里,不许人去打搅。”
其实平儿心里还有话没说完,贾琏躲着王熙凤,王熙凤自然着恼,然后便拿她撒气,是以她心中也是对贾琏有怨的。
陈颍暗道贾琏实在太沉不住气了,这段时间没怎么关注他,不想他竟搞了这么一出“小孩儿闹脾气”。
作出沉思的样子,几息后,陈颍开口道:
“这是琏二哥和风姐姐的家事,岂容我插手。”
“不过平儿姐姐都开口了,那我也只能做一回不懂事的人,去问问琏二哥,若是其中有误会,便让他和风姐姐当面说开了。”
平儿心头一颤,忙以行礼掩饰慌乱。
“那便多谢陈大爷了。”
陈颍并没有像花花公子似的问上一句“你要怎么谢我”,而是直接往正房去找贾琏。
梆梆梆,陈颍叩了三下门。
“哪个不开眼的,不是说不要来烦我吗?”
屋里传来贾琏戾气十足的怒声。
陈颍站在门外朗声调侃道:“何事人琏二哥如此上火,不妨说与小弟,让我高兴高兴。”
屋里的贾琏一听竟是陈颍,忙来开门,又打恭赔礼。
“哥哥近来有些烦心,刚才只当是那些不长眼的下人又来烦我,无意冒犯了陈兄弟,还请谅解则个。”
本来陈颍就比他有能为,如今更是救了二皇子,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贾琏不想恶了陈颍,自然把姿态放的极低。
陈颍笑道:“琏二哥说这话做甚,难不成我还能为了这么点儿小误会就恼了你?”
贾琏陪笑道:“是是是,是我多想了。”
“冒昧问一句,琏二哥你是为何事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