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身的就不用我效劳了罢,抓紧时间,火把坚持不了多久的。”
李铭脸上一红,有些羞恼,不过她也不是忸怩之人,将披在身上的外衣穿上,然后利落地将裤子套在自己的裤子外面。
“走罢。”
陈颍单手举着自制火把,和李铭互相搀扶着,向着醒来的地方行去。
风是从那个方向吹来的。
转过弯,往前走了数十步,两人来到先前生火的地方,看着地上的灰烬和燃烧痕迹,李铭的思绪有些飘远。
他想着陈颍撑着虚弱的身体将他从这里挪到了背风处的样子,眼眶微微湿润。
“殿下,风就是从这个方向吹过来的。”
陈颍用火把往前方指了指,如是说道。
就像是特意证实陈颍的话一般,一阵风衔着陈颍说话的尾音吹来。
这阵风吹的陈颍直打了一个哆嗦,李铭亦然。
“殿下,这风比我醒来时还要更冷,现在估计是夜里,咱们此时出去怕是……”陈颍面露为难道。
现在出去怕是会冻死,李铭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点点头道:
“嗯,先回去罢。”
李铭的声音很是平静,但陈颍能够想象出她心里的沮丧。
人力有时穷,眼下的情况,显然不是他们两个靠着毅力就能够走出去的。
纵是李铭再心急出去,也只能等下去,等到天明,等到稍暖和些。
回到避风处,陈颍熄灭火把,珍而重之地放好。
火把熄灭之后,两人依然依偎在一起取暖,没有尴尬,没有忸怩,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等一下。”
李铭突然推开陈颍抱过来的手臂。
“怎么了殿下?”
李铭没有回答,抬手将最外面那层外衣脱下来,盖在两人身上,然后主动往陈颍怀里靠了靠。
“你别多想,只是为了活下去。”
陈颍只觉好笑,不过他忍住了。
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傲娇,有些可爱呢。
“殿下,你不用担心的,皇上此行肯定早有准备,断不会有事的。”
想到了什么,陈颍又道:
“在没有得到明确的死讯时,仅凭敌人几句话,皇上是不会相信的,殿下你没必要这么着急,说不定明天我们出去时,皇上已经扫清宵小了。”
陈颍知道,李铭急着出去不是担心顺治帝会有危险,既然敢主动出京,又岂能没有准备。
李铭所担心的是对方用她的死去激怒顺治帝,并且以无后立储为由煽动群臣,逼迫顺治帝让步,甚至让位。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陈颍也不能保证它一定不会发生,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劝慰李铭。
“陈颍,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陈颍拿出酒壶,笑道:“你有故事我有酒,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