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服公子被手下扶了起来,脸上一片铁青,心中的屈辱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他难受。
死死地盯着陈颍,冷声喝道:“小子,你是何人,为何要帮兀那贼人?莫非是他同党?”
陈颍轻笑一声,暗道:这小子很会嘛,一上来就先给我扣一个贼人同党的帽子。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罢了。”
陈颍摇头笑道:“你们因为什么打起来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之间的打斗我看了挺久。”
“明明你的实力远在那汉子之上,轻松就可将其制服,可你却故意戏耍于他,导致这么多人围在街口,影响治安。”
“刚才汉子轰向你面门的那一拳,若不是他收手,你至少也要断掉鼻梁,可是他对你收手,你却背后偷袭,欲伤他性命。”
陈颍每说一句,就向那华服公子走一步,最后站在其面前,浅笑问道:
“你说他的贼人,我怎么觉得你的行为更像是贼人呢?”
陈颍一连串的话看似是在质问华服公子,实则是说给围观的人听的。
“是啊,这位小郎君说的对,这事怕是另有隐情。”
“我早就看出来了,就是那些高门纨绔欺压老实人的戏码罢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利的言辞指向华服公子,令他怒不可遏。
华服公子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然后他指向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大声道:
“你来告诉他们,究竟谁才是贼人。”
陈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面容和善的胖商人。
围观的人里也有认识那胖商人的,出声道:“这不是古器斋的周掌柜吗?”
“本以为倪二那泼皮是得罪了那位公子,没想到人家是替周掌柜出头的。”
陈颍眉头一挑,倪二?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陈颍回头看向魁梧汉子,只见他正紧攥着拳头,狠狠地瞪着那姓周的胖掌柜。
周掌柜站出来向四周躬身礼了一圈,笑道:
“诸位街坊想必有不少都认识我周某人,还请卖我个面子,听我说清此事。”
“周胖子,你就别废话了,要说就赶紧的。”
有和周掌柜相熟的笑言催促道。
“好好,诸位勿急,我这便说。”周掌柜笑道。
“事情是这样的,前日倪二带了一个马子来我店里,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是唐代的东西,想要出手。”
马子是夜壶的别称,李渊建唐之后,追封祖父李虎为唐太祖,在唐之前夜壶又叫“由虎子”,李渊为了避讳祖父名讳,将之改为“马子”。
众人都看向倪二,一副“没想到这个泼皮家中还有这种宝贝”的样子。
周掌柜接着道:“一听是唐代的马子,那我自然是感兴趣,但是毕竟马子这种器具在古董里是比较冷门的。”
华服公子猛地冷喝一声:“少说废话,直接说事情。”
周掌柜忙弯腰赔笑道:“是是是,小人这就说。”
直起身又向众人解释道:
“因为拿不准真假,所以我给了倪二一笔定金,让他将东西留在我铺子里,我也好鉴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