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有些不解,“还能怎么做,自然是按着方儿上给的时间去收集。”
陈颍又问:“那要是想快些集齐呢?”
贾宝玉想了想道:“那就将各种花儿栽种在院子里,按着时间去收集,就不用到处找花儿了。
只是雨水那日的雨和小雪那日的雪,实在是要看天意,想快也没有办法。”
陈颍笑道:“谁说没办法,我就有办法。”
贾宝玉只当陈颍吹牛,嘲笑道:“你还能让老天按你的意愿落雨降雪不成?”
宝钗也是不信,觉得陈颍有些夸夸其谈,不过她并没说什么讥讽的话。
憨憨的香菱不必多说,向来是陈颍说什么她都相信,哪里会质疑陈颍的话。
黛玉却是若有所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亮亮的。
陈颍道:“我虽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但却有办法收集齐药方儿上的材料。
那雨水难得,皆因你们想的局限了,若是雨水这日金陵无雨,那扬州呢,京城呢,我赤县神州疆域辽阔,总有一处有雨罢。
无论是在各地派遣人手收集,或是打个广告收购,都能以最短的时间找齐,何须等上数年之久呢。”
黛玉笑意盈盈地看着陈颍,果然她又猜到了哥哥心里的想法,她很喜欢这种默契的感觉。
陈颍说完分地收集的办法,抬头一看薛宝钗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陈颍皱眉暗道:怎么看她这样子一点儿也不惊喜,难道她觉得这个办法不行?
因问道:“宝姐姐,莫非是我说的不对,难不成这药方儿要用同一地儿的花蕊和雨水?”
宝钗回过神来,忙道:“不是,颍兄弟说的办法很有用,我是懊恼自己怎地如此蠢笨,这些年来竟没想到这样的法子,可见还是要多读书才是。
多谢颍兄弟。”
说着宝钗恳切地向陈颍行了一礼。
“宝姐姐别客气,都是兄弟姐妹,难不成我有好办法还藏着掖着?”
宝钗还是要谢,一面吩咐莺儿去将此事告诉薛姨妈,准备谢礼。
陈颍忙拦下道:“何必大费周章的,莫不是宝姐姐你拿我们当外人?”
宝钗忙道:“颍兄弟我并无此意,只是如此大恩,岂能不谢。”
陈颍突然想起什么,玩味道:“宝姐姐非要谢的话,不如就叫玉儿一声姐姐罢。”
这话一出,宝钗一愣,旋即想起刚才黛玉的顽笑话,倒也不觉有什么,福礼叫了黛玉一声姐姐。
倒是把黛玉因为刚才的顽话被陈颍翻出来,真要让宝钗叫她姐姐,臊的面红耳赤,不敢应声,只得狠狠地瞪着陈颍这个使坏的人。
“玉儿,你快答应啊,宝妹妹好心谢我们,你不应声像什么话。”陈颍促狭道。
“呸,你又叫的是哪门子宝妹妹,真真不要脸皮了。”黛玉啐道。
宝钗也是被陈颍那一句“宝妹妹”羞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人。
贾宝玉在一旁看着三人嬉笑嗔怪,红着脸顽闹,他几次想融入进去却不知怎么开口,只觉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闷闷不乐地走了。
“宝二爷,你这是要去哪儿?”莺儿见宝玉要走,忙问道。
宝玉道:“我这不爱读书的人也帮不上忙,索性离了这儿清静。”
贾宝玉突然生气走了,让宝钗极其难堪,追也不是,不追也不好。
陈颍笑道:“宝玉的性子你还不知,定时你刚才那句多读书让他心烦了,且随他罢,过会儿就好了。”
中午薛姨妈要留饭,感谢陈颍。
陈颍也没推辞,让人去告了贾母,中午自己和黛玉留在梨香院用饭。
等用饭毕,陈颍和黛玉便向薛姨妈请辞,要去寻探春她们姐妹,薛姨妈也没多留,让宝钗送一送。
“宝姐姐,你不一起去吗?”黛玉问道。
宝钗道:“刚又发了次病,这会儿身上有些乏,就不去闹了,帮我跟姐妹们问好。”
如此,黛玉便和陈颍携手往荣庆堂那边去了,香菱落后一步随侍着。
看着三人的背影,宝钗喃喃道:“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
也不知她是再说陈颍和宝玉,还是再说她自己和黛玉,抑或是两者都有。
“姑娘,人都走远了,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