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声音忽然变大,“可他明是非,辨黑白,最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道,周升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从未向他提及半分。”
屋外。
诸葛云听闻只觉相逢恨晚。
实在没想到,与李羡相处时间最短,对方却是最懂他的人。
白无痕听的也很激动。
李羡,我带来的人。
……
屋内的声音继续传出,李羡说出自己的分析。
“在我得知与周道守布置阵法的,还有一人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儒家道守……”
“你可知为何?”
方正的目光从未挪动,依旧看着儒圣泥塑。
“你继续。”
李羡再次开口:“周道守曾在内景中说过,当今圣上乃阉人,不是正统,所以他要造反,其中或许有些别的原因,但你……”
“作为儒家子弟,你们更重视正统血脉,因为那是你们赖以生存的法宝,怎么样我说得可对?”
“很精彩,但你说的那些,只是推理,没有证据。”周升笑着说出这句话后,转身看向李羡。
他看得异常仔细。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周升吟诵出李羡之前试炼时说过的话,“我早已是六道司儒家道守,位高权重,又何必去掺和进这种事情。”
李羡早就料到他不会承认,的确,掉脑袋的事,又有谁会承认呢,凡是掺和进去的,都被下了禁制术,不可能会有人通风报信,泄露出信息,所以他才会如此嘴硬。
而这也正是漏洞。
恰在此时。
张无为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羡与方正看了过去,不知何时,阴阳家的诸多卫道士全聚集在此处,而赵之安带着受伤的陆刑,还有墨家道守墨青正在主持大局。
赵之安已经想明白了。
骚乱不能起,既然名单已经到手,分化一批人,拉拢一批人,打击一批人,便可顺利的解决此事。
所以,在这最后关头,究竟有多少人,会挺而走险。
这个安排是有点凶险的,但已经是赵之安能够想到,最为稳妥的方式了。
果然,直到此时,也无人跳出来说话。
赵之安心中稍安,再次看向屋内。
张无为出现,方正神色迷惑,难不成是要准备动手了吗?
可当李羡拿出闭气丹时,他这才知晓二人的含义。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身上都被下了禁制,而是不是身怀禁制,一试便知,怎么样……”
“你敢不敢。”
李羡递出闭气丹在方正面前,后方人群骚动,议论声渐起,似有人已跃跃欲试。
“他们准备怎么处理?”方正自知大势已去,盯着李羡的双眼,沉声发问。
对于这个李羡是没有发言权的,他只能转身看向赵之安,而后者见状则是缓步上前。
“那就要取决于你的态度,你若负隅顽抗,他们八成会追随,那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你若束手就擒,那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那些识趣的,应该还是能活的。”赵之安的态度也很明显,他不希望六道司的实力渐弱太少,这不益于青州的安定。
最近城外频繁出现的修士不知所踪,这才是他心中不安的情绪由来,越是在这个时候,六道司自身越是不能乱。
“好!”
“我死!”
话音刚落。
砰!
方正便追随了周升的脚步……
自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