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光,正是白无痕见李羡出手,也有些技痒。
“我也一样。”
白无痕附和道。
钢刀折断,皮甲碎裂。
但齐心却一点伤都没有,这份可怕的控制力,绝不是寻常修士能够做到的,至少从这招来说。
高下立判。
众人无不震惊,也见识到六道司的可怕。
一念至此,齐心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想要说些什么,放两句狠话,却变得吞吞吐吐。
赵之安故意嚣张跋扈,就是为了在此处质问齐茂,为何迟迟没有赈灾之事,甚至计划都没听说过。
如果只是密室约谈,那对方完全可以随口胡诌。
但此处不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绝对会被一眼识破。
虽然齐知府是上官,但若真到了最后一步,想要送他走的,绝对就是这些下属。
众说纷纭间,大家都在猜测,为何齐知府不敢现身时,一身着云雁官袍的中年人从内厅花园走出。
正是齐茂。
“赵兄,本官做错了什么,何至于此。”动静闹得足够大,齐茂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但此刻也只得现身。
见正主终于出来了,赵之安冷冷一笑。
“何至于此?”
“这青州城外哀鸿遍野,饿死渴死之人数不胜数,我六道司半月前就已通知,为何至今仍不见你救灾。”
其实,青州历年来基本没出现过什么灾情,尤其是涉及面如此之广的,下辖三十六个县城,全部上报旱灾。
这么大的事,当然不可能没半点消息。
青州的天气,从开春以来,热了足有四个月,直到近些时日才爆发起来,不少人心中是知道的。
赵之安怒斥声刚落。
有些人不由眼神闪躲,悄悄低下了头。
齐茂脸色一沉,片刻后,痛心疾首说道:“赵司主可是冤枉好人了,本官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出城查探去了,当发现消息属实后,也立刻上报给了户部的张大人,只是暂未收到朝廷回复,何来置之不理一说。”
此话一出,又有人附和。
“是呀,齐大人可不是这种人。”
“出城查勘灾情时,我也有同行。”
“赵司主可是冤枉人了。”
赵之安的脸色越发深沉,死死盯着状若无辜的齐茂,冷声道:“按大乾律例,各州县出现严重灾情时,地方官员可自行决断……,齐大人你读了一辈子圣贤书,不会不知道吧?”
灾情就是命令。
哪怕是再无责任心的官员,在碰到这种事情后,都不可能像眼前的齐茂一样,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作为青州城知府的齐茂,自然是把大乾律例摸得透透的,“赵兄,严重与否不是你我说的,京都那边不发话,我哪敢擅自行动,况且那边不拨款赈灾,本官又有何办法。”
赵之安见他直到此时还在推诿,心中怒火不由再次燃起,“作为一州的最高官员,难道连这点决断能力都没有么,莫要说你没办法,粮仓里的粮食不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么。”
青州作为边陲,虽因有十万大山阻隔,基本没发生过什么外族入侵的战事,但按照惯例,也是会储粮以备万策。
齐茂脸色一变,喊道:“粮仓里的粮食全是战时储备,非重大事故时,皆不可开仓放粮,赵之安你疯了。”
“此时不是重大事故,还是什么时候,等人都死绝了么。”
齐茂满不在乎地开口:“赵大人……”
“闭嘴!”
赵之安怒斥出声,环顾四周后,高声怒道:“既然你们没有这个决断能力,那就我来,姓齐的我告诉你,莫要以为你做的那点腌臜事我不知道,等我处理完旱情后,再来找你算账。”
“诸葛云!”
“卑职在。”
赵之安递出手中象征着六道司司主的令牌,命令道:“立刻召集青州城内所有卫道士,前往粮仓开仓放粮,若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卑职领命。”
此言一出。
场上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齐茂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想要强行阻止六道司的行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请驻扎的黑熊军前来。
可那样一来,事后的责任,却是无人能够承担。
可开仓赈灾……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开仓放粮,齐茂刚刚作出决定,却见赵之安已经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