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佩示警到如花附体,再到她打出噬血咒,自己掷出长刀,这一切在众人眼中,无不是惊叹万分。
尤其是想到之前质疑他的话语,两位仙师面露愧色。
“多谢李捕头相救,之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李捕头海涵。”白无痕捂着流血的手掌,向他致谢。
至于下跪之事,只字未提。
李羡自然也不可能,将这好好的装杯现场,弄出结仇生怨的结局,但也不妨碍他玩味儿的说道:“无妨,白兄以后谨言慎行便是,不过……你倒也是个狠人。”
白无痕摇头苦笑:“李捕头有所不知,这血光犹如附骨之疽,一旦侵入五脏六腑便很难清除,断臂也不过是明哲保身,不过……”
他语气稍顿,继续道:“李捕头怎懂得如何破解?”
一旁的赵安澜听言,不由得也靠近几分。
这当然是如花的功劳啊!
李羡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道:“我这刀是由高人打造,坚不可摧,且有附魔效果,对待此类无实体的妖邪,自是得心应手。”
张大胆在一旁听完,十分诧异。
你这刀不是在县衙里领的么,莫非县衙隔壁的范铁匠,实乃隐藏的绝世高人?
他额头沁出冷汗。
想到自己平时多有不敬,似乎还欠着他几钱银子,心头的恐惧蔓延,忽觉全身发冷。
不行!
待会儿就去还钱。
赵安澜点了点头,望着失去宝刀,却依旧云淡风轻,笑得洒脱的李羡,不由有些钦佩。
如此视金钱如粪土之人,世间少有矣。
“原来如此……”白无痕颇觉羞愧,想到因为自己的失察,让其损坏一柄宝刀,不由心生愧疚。
“李捕头痛失宝刀,在下愧疚万分,若是能够设法弥补一二,还请李捕头尽管道来。”
终于进入正题了。
李羡摆了摆手,加重语气,道:“区区俗物,怎能与你的手臂相提并论,我不是看重那一点点的人。”
白无痕正思索此话深意……
赵安澜一听,心生敬意。
穷山恶水出刁民,此话有虚。
蛟龙未遇,潜身于鱼虾之间,不想此行竟发现如此人才,定不可让他埋没于此。
赵安澜轻盈的身子一摆,赫然站出,“李捕头如此慷慨仁义,我二人自不会让你吃亏,不如就由我为你引路,入六道司修行如何?”
好耶!
李羡心里乐开了花。
“嘶,这……”李羡惊疑的神情,从扬起的嘴角浮现,“会不会不太好,听说名额有限……”
“不会!”
赵安澜拍拍胸脯,发出“彭彭”之声,道:“我先和我爹打个招呼,到时走个过场就行。”
哟!
还是个官二代。
李羡面有难色,装出羞愧难当的模样那,点点头:“既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刚落。
不料白无痕又跳了出来,朗声道:“安澜许你进六道司是她的事,但我白无痕若无任何表示,岂不是猪狗不如。”
李羡望了眼神情不愈的女人。
你这智商着实堪忧。
令人捉急。
白无痕不顾李羡拒绝,立时伸手入怀,掏出一物。
“真不……”
李羡还欲拒绝,却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他手中薄薄的册子封皮,赫然撰写着三个大字。
《灯草经》
“此经虽称不上孤本神技,但胜在诡异莫测,正适合像李兄这般煞气极重,欲踏上修行路之人。”
“煞气重?”
李羡不由地神色惊疑,看来体内的阴煞之气虽被遏制,但终究有丝丝外泄。
“对呀,许是李捕头常年与凶恶之人打交道,因此得来的吧。”
李羡顿时露出惭愧的表情,望了眼看戏的张大胆,道:“白兄你实在太客气了,那个……我这身上都湿透了,也不好接……”
白无痕恍然道:“是在下少虑了,既然如此……”
张大胆总算是会过意来,顺手接过册子,抢道:“仙师拳拳情意,我先替羡哥收着吧!”
“哈哈哈,也好!”
白无痕笑了。
李羡也开心的笑了。
笑声回荡在芙蓉河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