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在人堆中找到了一个眼睛亮亮的姑娘,这姑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两人都是脏兮兮的衣衫褴褛的。
简雍把姑娘从上下下看了两遍,看到这姑娘虽然脏兮兮的,但能看出来模样多少有点清秀之色。
“两万钱,跟我走,成不?”简雍直截了当的对姑娘说道。
姑娘怯生生的看着简雍,弱弱的说,“得……得先给俺钱……”
“成!”简雍笑了一下,痛快的答应了。
简雍把答应好的钱一股脑交给了姑娘,姑娘接了钱,把钱交给一旁娃娃,两个相依为命的苦命人抱着哭了一阵。姑娘怕简雍等的久了不耐烦,她不舍的挥手驱赶娃娃,让娃娃带上钱回家活命去。
小娃娃不想走,抱着姑娘腿哭着不走。
简雍忍不住了,他都看见了,四周的人盯着小娃娃怀里钱财的,眼神满是贪婪,怎么想的,让一个小娃娃带那么多钱自己回家,估计走不到半路就被人害了。
“可妨问下,”简雍指了指姑娘身边的孩子,“这娃娃,是姑娘的?”简雍出声问道。
姑娘擦了擦眼泪,挤出了笑,陪着笑说道,“这是我弟。”
简雍点了点头,他又问,“你家里人呢?”
“木家里人了,爹娘死了,叔伯把俺们撵出来了。”姑娘眼神木然的说着,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简雍好心,他觉着既然已经家破人亡了,家不回了也罢,把这姐弟俩一块买走得了,以便日后有个照应。
想到这里,简雍指着小娃娃,说道,“你弟我也买了。”
姑娘不愿,一脸为难,目露哀求之色。
简雍不为所动,他看着无助的姑娘,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自己看,要么你俩一块儿,要么钱还我,我不买了。”
都出来卖身为奴的人,已经到绝路了,哪里还有别的选择,虽不忍弟弟跟着一块受苦,到事到临头,没了别的选择,姑娘只能含泪同意了。
回客馆路上,姐弟两个哭哭啼啼的。
半路,姑娘忍不住问简雍,“你准备把俺卖到哪去?”
简雍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过来,对上姑娘红红的眼睛,简雍沉默了一会儿,“某,不是人牙子。”
一路无话。
回了客馆,简雍拜托店家烧起热水,并委托老板娘去买了些姑娘家的衣服首饰之类的物什。
等干净衣物与热水皆已备齐,老板娘帮着姑娘去里间清洗打扮了一番。
当梳洗完毕,姑娘干干净净的从里间怯生生的走出来时,简雍眼睛就是一亮,姑娘肤色白皙,面容清秀,颇有些清丽颜色。
简雍知道,自己选对人了。
简雍挥手屏退了老板娘,老板娘知趣的离开,并随手关上了门。
听见脚步声走远,简雍对着姑娘扑通一声单膝跪倒,“某有大事相求,请姑娘助我!”简雍诚恳拜到。
姑娘被简雍动作吓了一跳,她赶紧也随之跪到简雍面前,“恩人且莫如此!”姑娘眼中含泪泣告道,“妾身一浮萍之人,承蒙恩人相救,此恩无以为报!
恩人有难,妾身怎惜此残命?
只是我一弱女子,何帮的了恩人大事?”
简雍抬起头,看着面前眼中含泪温情脉脉的秀目,简雍一时不敢去看姑娘的眼睛,“唉!”简雍长叹一声,“姑娘且听某说来。”
之后,简雍毫无保留的向姑娘说了计划,简雍乃欲将姑娘送于一官军将领,好与之结交以谋大事。
简雍神色复杂的对姑娘道,“姑娘,你我自后便假称兄妹,不知意下如何?”
姑娘眼中带着泪水,亮丽一笑,“能助恩人成大事,妾何惜此身。”言罢,叩首下拜。
简雍忙将之扶起。
士为知己者死,简雍堂堂一七尺男儿,他一跪之重,姑娘深感其义其恩,决意以命相报。
姑娘最后的挂牵是其幼弟,姑娘恐自己一走,幼弟无依,拜托简雍代为照看。
简雍毫不犹豫应下了。
于客馆中,姑娘见到了幼弟,简雍给这小孩子买了好多糕点,小孩子正啊呜啊呜吃的开心。
见姐姐出来了,小娃娃赶紧跑了过来把糕点塞给姐姐吃。
姑娘忍着泪水,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她骗弟弟说出去干活,让弟弟乖乖听话。
姑娘扭头走时,刚转过脸,已满脸泪水。
时间不早了,简雍带着姑娘,带上了重礼,雇了一队豪华的吹拉弹唱的乐班,匆匆朝官军营寨去了。
至官军营寨时,天色已近黄昏。
简雍热热闹闹的把人和礼送到,官军将领见简雍果然说到做到,顿时大喜,把姑娘和厚礼一并收下了。
不久之后,入夜。
夜里,简雍出钱出物大宴全营将士,他陪官军将领喝了个痛快,宴间,简雍说了很多仰仗襄助的讨好的话,喝的神志不清的官军将领拍着胸脯保证,日后谁敢跟简雍过不去,就是跟他何扑过不去,就是跟大将军何进过不去,就是跟朝廷过不去。
简雍顺着何扑的话,赶忙谢过。
简雍在费尽心思的笼络何扑之时,同时,入夜之后,另一边,张飞预备袭营了。
在白日,军医们进了洛阳城买了好些个有毒药材。
再重复一遍——洛阳是个好地方。作为天下中枢之地,天下财货汇聚于洛阳,在洛阳城中,几乎所有药材都买得到。
军医们在买回了药材之后,又按张飞的要求,把药材给粉碎,又拿大瓮把药材加了清水、石灰水、醋,等各种溶液把药材熬了半天。
结果,等入夜之后,张飞问军医们毒药萃取出来没有,军医答说,不知。
这把张飞气的不行。
萃药之法,难点在于测试,用酸碱等各种溶液把药蒸煮过后,得经过复杂测试才能确定药物到底是溶到酸碱油脂等溶液的哪一种了。
时间赶趁,加上人手不足和工具不足的缘故,未来得及测试,故,当张飞问起之时,军医们只能答说不知。
事情紧急,也拖不得了。
无奈之下,张飞只能让军医们把药汁给装起,管他药在酸里还是石灰里,一股脑全倒进去得了。
在行动之前,张飞出于谨慎,还是按旧例,先模拟一番。
简雍已派人来报,简雍所说,有一寨官军军纪森严,难以笼络,可投毒伤之。
斥候已探得,此一处官军营寨,在黄昏之时,见寨中有人在井里打水做饭,寨中有水井,官军在井中取水,非是在外边取水,这就给投毒提供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