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我命在否?(1 / 2)

[[皇甫嵩领兵仓皇而逃,这次出逃之后,已失了方寸的皇甫嵩成了惊弓之鸟,皇甫嵩不再强意要求收缩兵力谨慎而行,而是下令全速急进。

全速急进意味着,官军行军队伍必然越拉越长,必然失去抵抗突袭的能力。

但与此同时,全速行军,能以最快速度抵达巨鹿城。

皇甫嵩打定的主意便是不管不顾的全力奔回巨鹿。

皇甫嵩行军策略这一经变更,却又落入了涿州军布置下的圈套。

之前,皇甫嵩压着速度谨慎行军,且皇甫嵩谨慎无比,派出了大量斥候沿路搜索,连一丛草都不放过,生怕又中埋伏。

在此种行军之下,涿州军不可能悄悄抵近布下埋伏。

但为何,皇甫嵩已谨慎如此,为何还是误入荒村之中,中了埋伏?

答案乃是,距离。

以官军斥候步步搜检的方法,虽能连一兔子不漏看了,能确保官军行军路线方圆两里之内,一草一木皆在探查之中。

但也因此,这种侦查方式太细,沿路只搜查方圆二三里尚能,扩远至方圆五里,便不能足够细致。

官军可察沿路二至三里详情,至五里之远,只能略察道路,不能察荒野。

涿州军前边埋伏那一阵,荒村离路三里,涿州军埋伏在离荒村又二里,总远长达五里,涿州军又事先摸好了点,暗伏在隐蔽偏僻处,官军斥候不能察五里之远之详实,故未发现伏兵。

到皇甫嵩往荒村就水,至荒村时,伏兵就在二里之近,可皇甫嵩一时疏忽,未想到在荒村周遭详查之后,再率兵前去,这一疏忽,很致命。

皇甫嵩也料不到,涿州军会远路五里埋伏,恰正好埋伏于无名荒村附近,官军会恰好撞上,恰好中了计。

侦查精度和侦查范围,不可兼得。

侦查回馈和行军速度,亦不可兼得。

若皇甫嵩一直谨慎行军,则再前路涿州军埋伏的数股伏兵将轻而易举的被官军发现,威慑之效将大打折扣。

可皇甫嵩策略大变,变成了全速急行,斥候呼啸急走之时,侦查难以详细。

皇甫嵩急行十里之后,

“杀啊!!”

“冲啊!!”

荒郊野外,周遭突然喊杀大震。

“吁!”

皇甫嵩急勒战马,停于半道。

就刹那之间,无数伏兵平地而出,从大道两侧朝官军围来。

皇甫嵩打眼一扫,少说万人大军。

皇甫嵩脸色阴沉。

方急行了十里,己方三万大军,前后早已脱节,涿州军伏兵突然杀出,彼若趁势攻来,三万大军将瞬息溃散。

当皇甫嵩在急思对策之时,涿州军伏兵停下了,停在路两侧六十步开外,列阵驻足。

自涿州军伏兵之中,奔出一骑。

一名顶盔掼甲的涿州军将领骑到皇甫嵩面前,不卑不亢的抱拳一礼,道,“四境不宁,恐有贼人作乱,我家军师特令在此守候。”

说罢,涿州军将领拉动缰绳,把战马朝边上拉去,“前路无恙,请行!”涿州军将领伸手作请。

皇甫嵩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涿州军将领,目光又越过涿州军将领朝后看,看着大道两边围的黑压压的人墙枪阵,皇甫嵩脸色越发阴沉。

本以为,涿州军会在北卡了水源,往北不智,故还是向东。

不防,向东走,沿途还有伏兵。

皇甫嵩一时不敢断定,涿州军埋伏到底在北,还是被涿州军诓骗了,埋伏实则在东?

越想,皇甫嵩越觉得是被诓了。

哪里北面有水,哪里巨鹿水脉在北,分明故意以此狡言乱人心神。

分明是他北面空虚,怕官军北走,反说北面有伏,就为逼官军还是东走。

事已至此,涿州军在东大约还有伏兵,而其他方向大抵没有伏兵。

可离巨鹿已经近了,现在再下令折向绕路,反耽误行程。

皇甫嵩陷入了两难境地,到底是依然沿东急进,早至巨鹿城,早得安稳,还是为避免遭遇伏兵,绕北或绕南绕到巨鹿。

深思片刻,皇甫嵩索性依然向东。

这是,涿州军第二围了。

初围在荒村,惊吓了皇甫嵩。

再围在荒郊野地,故意又出来惊吓官军一阵。

拉的很长的官军行军队伍,陆续到达涿州军伏兵出击的地点,后续官军士卒和将领看到列阵大道两侧的涿州军,瞬时呼吸都压抑了几分。

官军之中,有一人对涿州军极感兴趣,曹操。

曹操从后面赶到,看到涿州军伏兵又神奇的出现在前边,曹操讶然之后,见怪不怪了。

官军被围太多次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围,曹操都麻木了。

第二阵伏兵,乃是万人左右。

这万人伏兵威慑完官军之后,待官军尽走,伏兵直接跟着官军行军队列的尾巴,吊后三五里,以缓慢的行军速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皇甫嵩之后又急行了数里,又是荒郊野地,忽然喊杀大作,又杀出来大股伏兵。

皇甫嵩不得不又勒马停军,脸色更加阴沉,阴沉中透漏着几分不耐和忍无可忍。

前边那股伏兵有万人之众,这又冲出来的这股,顶多三千,且阵势散乱,毫无威慑。

皇甫几乎都起了杀心了。

然而终归对涿州军忌惮还是很大,皇甫嵩强忍着怒气,在区区三千涿州军步卒的嚣张喊杀声中,埋头朝前。

一段时间之后,皇甫嵩又遇伏兵。

这次伏兵出击,皇甫嵩不耐更甚,忍无可忍更甚。

涿州军出击的伏兵,只剩一千左右了。

皇甫嵩的杀心越来越忍不住了。

皇甫嵩就这么一路急行军,走了半天,不停的被涿州军伏兵出来骚扰。

一次两次罢了,次数多了,皇甫嵩烦不胜烦,且涿州军伏兵越来越少,阵势越来越散乱,却还越来越嚣张,皇甫嵩的杀意越来越蠢蠢欲动。

终于,皇甫嵩行至一高岗之前,前方喊杀又起。

一伙涿州军喊杀着从高岗后冲出,这伙涿州军伏兵了了两三百人而已。

涿州军伏兵杀出之后,一伙儿人据于高岗之上,“皇甫老将军,一路行来,可还辛苦?”涿州军士卒大声朝皇甫嵩大声喊到。

“看老将军灰土土脸,可曾饮水?若是口渴,来来来,老子这有热的!”

在这一刻,皇甫嵩受到了自和涿州军交战以来,所受到的最大的侮辱。

是可谓,士可杀,不可辱!

皇甫嵩还未动,皇甫嵩随从众骑忍不下此羞辱,怒而要上前屠了这一小股涿州兵。

“莫要妄动!”皇甫嵩冷声喝止麾下。

皇甫嵩手攥的紧紧的,脸色阴沉,冷冷的盯着高岗上放浪形骸对官军极尽羞辱之能的涿州士卒,皇甫嵩的杀意已然忍到了极限。

大丈夫,岂受此辱!

皇甫眼睛死死的盯着高岗上的小股涿州军士卒良久,一动不动,直到,身后马蹄声和脚步声逐渐繁多,皇甫嵩回头一看,后队跟上来的步骑兵力已经几千了。

忍无可忍的皇甫嵩噌愣一声抽出宝剑,怒喝道,“众军听令!随老夫,屠了此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