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儿都顺势趴地上不动了,有喜欢欺负他的坏家伙还拿枪戳他,并且用劲不小。
一下被戳在脊背上,猴儿疼得的吼差点叫出来。
(还戳?!)猴儿内心顿时就生气了。
人是从众的动物,一个人作恶,旁边的人就跟着作恶起哄,都拿枪杆往猴儿身上戳。
枪杆扎泥鳅一样往猴身上扎。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猴儿生气了。
因为趴在地上,一时半会肯定爬不起来,还得被多戳几下,猴儿机灵的就地一滚。
他这一滚,倒是让两根戳他的枪扎偏了。
对恶作剧的人来说,不动靶子变成了会打滚的靶子,趣味性一下增长,“嘿!嘿!”枪兵们一脸坏笑,连咋呼带吓的,戳的更起劲了。
咄!咄!
猴儿在地上滚了一圈后,他身体已经翻过了,手里的盾还在,被动的帮他不是挡了两下。
枪又来了,猴被迫再滚。
怕被戳,猴儿又滚。
被迫继续滚。
就这么滚着。
“哎?”枪兵发现了猴跟泥鳅一样,滚着不好戳。
戳站着的人跟戳滚在地上的人是不同的,首先站着的人面积大,而趴地上受攻击的面积小;其次是攻击角度的差异,枪兵双手握枪,枪杆是正对前方的端枪的手势,往前刺很顺畅,而斜往下刺,会略有点别扭。
两相因素加成之下,再加上枪兵们有些措不及防,连连戳不中。
就是戳中了,也有一半的可能是被猴儿抱在怀里的盾挡住了。
三两步距离,猴不停滚了好几圈,连滚带爬的,竟然神奇的滚到了枪阵一步之内。
滚的晕头转向灰头土脸的猴儿,他心脏砰砰砰砰跳的飞快,他头晕眼花的,连方向都分不认得了。
猴之知道有很多混货用枪戳自己,他只看到了好多枪杆,以及一双双腿。
忙着躲枪,可滚着滚着,猴儿感觉自己撞什么东西上了。
也顾不得其他,他慌不择路的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前去钻……
“噗!哈哈哈哈!!”
一阵惊天爆笑爆发了。
乡勇们笑声如同海啸。
猴一个劲往前钻,钻进人家裤裆里都不知道,他钻人裆里,都把人顶起来了。
骑在猴儿身上的枪兵大囧,枪兵脸色涨的通红,一巴掌啪的一声拍猴儿脑袋上,“猴儿,往你爹裆钻里呢!”
猴儿这时才反应过来了钻人挡里去了。
极度的羞耻感让猴儿爆发了很大的力气,他扛住枪兵的腿,一个霸王扛鼎式,啪叽一声把枪兵给撂下去去了。
枪兵啪的一声被背摔在地,四周的大笑和指指点点以及众多的目光让猴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猴儿大急,“俺……俺就是没拿刀!要拿刀就把你煽了!”
猴气急败坏的给自己钻裆找了借口。
“哈哈哈哈!”
乡勇们笑得更起劲了。
猴彻底站不住了,逃也似的钻进边上围观的人群中不肯露脸。
这一幕太搞笑了,所有人都在笑,包括李孟羲,李孟羲笑得还很开心。
但是笑了一会儿,李孟羲不笑了。
“沃日,地躺刀奥……”李孟羲目光微凝,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某些记忆被联想起来了。
不管东西方都有枪阵,漫长的冷兵器战争中,的确有从地上滚着攻阵的方式。
东方称地趟刀,而在西方,大方阵流行的十四世纪左右,枪阵拉锯之时,有专门的士兵从双方攒刺的枪下边爬到对面去砍对方枪兵的脚,西方称这类士兵为“鼹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让李孟羲干想,缺乏把记忆唤醒的契机,他是万万也想不到地趟刀可以用来破枪阵。
单靠地趟刀难以破阵,但是却可以让破阵方多了攻击的方式,是对攻击手段有效的补充。
乡勇们都在嘲笑那个瘦瘦小小的盾兵,可他们忘了,人家的确是穿过枪阵,并杀到枪兵裆里去了。
能钻裆,就能割他蛋,也能捅他肚子。
丢人的不是钻人裆里去了的猴儿,而是那个被钻裆的枪兵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