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胡太师与赤焰侯突然打开芥蒂,暗中传音起来。二人虽然一头雾水,但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讨论出七八种可能,还为每一种都想出一个应对之法。
不过,未等回到巨鲸岛,他们就把这些可能都抛到脑后了。
二人离巨鲸岛老远就察觉到一股寒气,等往寒气的源头一看,竟是岛上多了一座百余丈高矮的冰山。山形如剑如莲,带着冷森森的寒意,光闪闪锋芒。
二人脸色一变,撇下大军来到剑莲冰山之前,有七、八个妖王也一起跟了过来。却见这冰山正好落在传供妖皇行走的御道上,里面还封着一位盘膝而坐的女子,肌肤比冰雪还要晶莹几分,不禁让见者担心她会被太阳晒化了。
“这是南疆先知,南无乡的道侣黎明雪,她怎么会在岛上?难道是被谁擒回来的!”一个妖王认出来,不禁一喜的道。
“回几位大人,你们率领大军离开不久,此女御剑而来,是自己把自己冰封在里面的。”旁边有侍卫说道。
“黎道友孤身来此,莫非欺我妖族无人?”赤焰侯闻言问道。
黎明雪在冰莲之内一动也没有动,像是没有听到赤焰侯的问话。
有性急的妖王取出法器,就要对冰莲出手。被胡太师喝住:“陛下先我等一步而回,也一定先我等遇见此女。陛下未对此女出手,岂轮得到你越俎代庖。”
胡太师又派了些护卫守在这座冰山周围,就与赤焰侯一起,带着几个妖王进殿见驾。却见妖皇座下已有小皇子和一个抱剑的儒生在侧。赤焰侯眉头一皱,认出那抱剑的儒生是扁舟子。
“胡太师,看见黎明雪了?”妖皇问,“你觉得她是来做什么的。”
“看见了。”胡太师说,“她来求一死。”
“赤焰侯,她为何寻死?”妖皇又看着赤焰侯问。
“为保南无乡一命。”赤焰侯说。
妖王们都面面相觑,被胡太师与赤焰侯弄糊涂了。
“四十九,她怎么保南无乡的命。”妖皇又看着小皇子问。
“父皇若杀了她,南无乡必要为她报仇。可南无乡不是父皇的对手,就只能躲起来继续修行。当然了,他怎么修行也不会是父皇的对手,等父皇破碎虚空,就把这条小命捡回去了。”小皇子说。
“如此的话,若杀此女就中了圈套。可若不理此女,此女占了御道,孤见了她倒要绕着走。”妖皇看着另外几位妖王,“众卿说说,我是杀是留,该怎么处理她。”
“回陛下。”一个贼眉鼠眼的妖王站出来道,“应该杀了此女,惩其私占御道,不尊皇驾之罪。那南无乡不过人族一蝼蚁,杀了此女后把人族翻个底儿朝天,一样能把他找出来杀掉。”
“回陛下。”一个短小精悍的妖王随后道,“应该传出消息,要南无乡十日内来巨鲸岛受死,否则斩杀此女。他若来了,就地杀之,他若不来,也让人笑他胆小如鼠。”
胡太师等听了想笑却不敢笑,只在心里暗道这两个妖王不知死活。原来这后一个说话的妖王是蚁族修成的,因前一个鼠族的妖王说南无乡是蝼蚁,遂以胆小如鼠回之。却不知妖皇已在南无乡手里吃了几个小亏,两人如此贬低南无乡只会让妖皇不喜。
“这位人族的道友。”妖皇把目光放在扁舟子身上,“你觉得孤这几位爱卿的谏言如何?”
“陛下万年而不能取人族者,正是被这些庸臣所误也。”扁舟子正了正已经很正的衣冠,躬身回道,“杀黎明雪,或以黎明雪诱杀南无乡皆是小儿之言。”
“愿闻其详。”妖皇颇意外的道。
“南无乡与陛下为敌,是想保全人族,为公义也。即为公义,定要死在人族沦陷之前。若让黎明雪死在巨鲸岛,则又填了私仇。若为私仇,他反要保全自己,以扰陛下安宁。若以黎明雪要挟南无乡,南无乡必来送死。可南无乡心魔离体,早已一分为二,此计能杀南无乡,却杀不了他的心魔,反教这心魔更难对付,对陛下也是麻烦。”
“原来如此。”
妖皇沉默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没有追问扁舟子的主意。却也通过扁舟子的话把南娃的来历,以及黎明雪的目的彻底想通了。才又抬起头来,道:
“这么说黎明雪的第一个目的是逼我杀她,第二个目的是给南无乡争取个降服心魔的时间。她如何确定我杀了她后,就追杀南无乡不得呢?又怎么确定南无乡降服了心魔,就是我的对手了?”
“南无乡修行有一门传灵术,能瞬息万里的在灵山大川之间巡行。另外,人族正集全族之力,要为他打造一口宝剑。”扁舟子说。
“哈哈!盗孤的长戟,却给自己打一口好剑。南无乡,好天真的算盘。”妖皇神气大定。收了疑惑,又问道:“扁舟子,你找孤是为了什么事?”
“南无乡螳臂当车,妄图抵抗陛下天威,是拉着整个人族与他一起玉碎。我欲保全人族,愿让人族回到万年之前的地位,每年贡献千万人口与上族。万求陛下网开一面,留人族一线生机。”
“好!看在你提供的一点儿有用的消息上,孤接受你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