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乡知道,这次还不能留下鳞皇的话,他一定转身逃走,所以用足了力气,剑指向前一点,就喷出一连串的金色剑环,不下百道,脱开剑指后越来越大。
鳞皇略作盘算,上下左右都避不开剑环的范围。至于剑环的威力,只看南无乡才用出来的法身,在用出这一指后,竟无法维持的自行破掉,也就可见一斑了。
只好匆匆纳了一股灵气,张口吐出一颗火珠来。
这火珠化作一道金光,照亮夜幕,脱口后伴着电闪雷鸣,风云变化,经行处一片混沌。前面的剑环被火珠一穿,就散做万千剑气,重归天地了。
南无乡却喜出望外,催动一层金色光罩护住全身,而后便一手按住螭吻,一手托起七窍塔,准备先把此丹收了,再把鳞皇斩掉。
在将真元灌入七窍塔时,他却忽然想,海皇不知他有七窍塔,才被他收了内丹。鳞皇明知他有七窍塔,为何还敢朝着自己把内丹吐出来?
此念一生,顿时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见蛾皇从一团金色碎屑中现形,挥动那柄断了刃的短叉,身子一晃就刺到跟前!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秘法,假死后连气息都一并掩饰过去,要不是南无乡回头看过,用神识根本无法发现。
此时虽然发现,却有些迟了。除了那层护身金光,已来不及准备别的应对之法,南无乡心如电转,周身金光都流水一样,往蛾皇来的方向流去,聚成一面金色的盾牌模样。
这面金盾被短叉一刺,便重新散做金光。好在多了这个时间,南无乡可以挥动螭吻去挡了。他做了应对,蛾皇却在刺破金光之后转身便走。
他都来不及奇怪,便觉眼前电光一闪!却是一道雷霆从斜上方直落下来,根本来不及闪避和防备,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身上了。
直到雷霆着身,他才意识到这是一种不弱于九霄神雷的雷霆,带着裂天般的轰鸣巨响,打得他毛孔舒张,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在他身上激起一片五颜六色的雷霆。一向安宁在神识海中存神的元神,都被震得躲到精血海里去了。
才从雷霆中回神,便遭到另一重重击。却是上百只斗大的火拳,也从斜上方砸落下来,打在身上,又砸得他直迸金焰,元神又躲到气海中去了。就连脱体御敌的凤凰法相也当空散去,化作一道虹光回到身上。
直到此时,他才有时间往雷、火来处一瞥,正好看见古玄虚与赤焰侯共驾一团火云,飞速的远离他。
原来这二人趁他与鳞皇争斗之机,悄悄潜在暗处埋伏,见羽皇破了他的护身金光,就一人给了他一下。
其实他们是同时出手的,只是古玄虚使用雷霆,速度快一些,一起发出的两门神通才一先一后的到了。
对南无乡来说,这也是一种运气。若这二人修行的不是一雷一火,或者事先经过演练,让两门神通一起落在他身上,可就没这么容易抗了。
尽管如此,他也被这两下打得七窍生烟,五内翻腾,就与一个只能跑五里路的人,被老虎追着跑了二十里差不多。
抗过这两击之后,南无乡再回顾鳞皇那边,又差点气得冒出火来!
他会挨这三击,一是时间紧迫,二是颇有信心,但最主要的还是想夺鳞皇的内丹。若非如此,至少可以用七窍塔挡下蛾皇的第一击,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可受过三击之后再看,鳞皇早放弃了用内丹打他的想法,只将内丹停在中途抵挡剑环,更在见他望来之后,就直接把内丹收了回去,分明是一副能多小心就有多小心的样子。
南无乡见他收回内丹,明知不好,却连个思考的时间也没有。
环身四顾,又见蛾皇一手持叉,一手捏诀,摇头晃脑的念了些咒,将短叉胡乱一舞便向他掷出。
此叉方脱蛾皇之手,便掀起一场金色风暴,刮得月淡星暗,黑夜如昼,风暴之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叉影。
南无乡下意识的祭出七窍塔,塔上金光一扫,将漫天的金风一卷,还成那口短叉,摄进塔中了。
他却没有什么得意,反是鳞皇叫了声好。蛟躯上下颠仆,蛟爪裂空而下,直奔七窍塔而去!
原来蛾皇刺破他的护身金光就走,与鳞皇不敢近他的身,怕的都是七窍塔。南无乡祭出宝塔后便想通了此事,可惜已来不及改变了。
这二人作为妖族皇者,尤其蛟龙一脉与妖皇一脉走的很近,对昊天塔自然了解。虽然还不知道七窍塔的来历,但也将其性能推断的差不多了。
知道此塔能收摄万物,在进、出之间也要合天地之道,收些小的物件固然可以随心如意,收先天存在,却非要准备一番才行。见他收了蛾皇的兵器,知道此塔的余力不多,便都放心出手了。
南无乡见鳞皇夺塔,将凭依在塔上的最后一点儿灵力也用了,一股金光扫出,将鳞皇的爪影挡在半空,塔身则还做三寸大小,被他收回手中。
握住了塔,还来不及催动,蛾皇的攻击也就到了。
他没了短叉,却换了一根看起来有些熟悉的长戟,正与他坐骑那支独角一模一样,只是大了不少。
七窍塔不但不能用,还占了南无乡一只手,螭吻在另一只手中,可此剑太短,不适合与长兵器硬碰,只好又将紫霄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