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皇被南无乡战败不久,因而胆怯,明知有蛾皇相助,也竭力避免正面交锋,将十分本事中的八分都用在蛟龙步上,一直破绽不多。
南无乡想他这次并无金蛟甲护身,只要破绽大些,一招与日同光就能要他半条性命。奈何夕阳将落,只好朝夕阳虚抓一把,对着鳞皇一掷,那三十六道剑光刷一下齐齐闪来!
他指望这三十六道剑光,起码逼鳞皇现出一点儿破绽,所以催动剑光的同时,已经持碎星迎着鳞皇而去。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若被他得手,鳞皇纵然不死,也是一场重伤。可就在他行到两人之间时,却见鳞皇身上吹起一旋金风,竟将剑光全都吹乱。
见此变数,南无乡停在半途,将大半儿精力都放在朱雀上。却已感到朱雀剑似乎陷入一个漩涡之中,沉重难御。
那金风中,渐渐显化出一只金色飞蛾的影子,带着金风与剑光往下一沉,便化作一个身材短小,相貌丑陋,单手持三股短叉的男子。朱雀剑已被他拿在另一只手中。
南无乡认出这就情报中的蛾皇,一惊之下接连捏动剑诀,试图把朱雀剑招回来。却只见朱雀剑上剑光浮动,火丝乱蹦,剑气直跳,剑身却始终被对方捏在手里,纹丝不动。
鳞皇又趁机索战,南无乡只好一心二用。一手捏诀御气,继续争夺朱雀剑。一手往紫霄上连连点去,顿从天上劈下道道雷霆,与鳞皇战成一团。
如此斗了十数回合,朱雀剑上的火光已经炙热到极致,若再加威力,宝剑未曾夺回,剑身却要先化了。
这才见蛾皇用钢叉在剑上敲了一下,朱雀剑一声哀鸣,便彻底安静下来,任南无乡如何召唤都无反应了。
“蛾兄此计甚妙,此人的神通不算顶尖,就是雷、火两口剑交击时,能发出一道金光,实在没有奈何的办法。如今拿了他的火剑,等于破去他一半儿的神通!”鳞皇大喜的说。
到了这一步,南无乡知道难取鳞皇的性命,也不计较朱雀剑的得失,就想往中元城退走。
却见那个方向扬起一股妖风,竟都是丈许大小的飞虫,如蝶、如蝗、如甲虫等个个狰狞,总计不下万数,转眼已到跟前。
“你以为自己还有退路么?”正心惊时,又听南面有人说道。
南无乡听这声音分外觉着熟悉,可又分明没听过此人说话。好奇的往那头远眺,却见一股妖云从南面来,以一个带面具的修士为首,连人形的带兽形的,总计也有万余!
南无乡听金道人提过,知道这就是古玄虚,好奇更胜焦急,干脆等此人来到近前。本想先把此人打死,岂料这人遥遥的就脱离妖云,只远远的与二皇打个稽首:
“蛾皇,鳞皇有礼了。我怕海族来援不及,特从狼皇那里借来一万的绒族精锐,彻底了断此人的生机!”
“好!好!”鳞皇信心大定,“先生料事如神,本座算是钦佩了。有这一股奇兵助阵,他有翅也难逃。”
南无乡往两个方向分别打量,要是寻常的妖云,一万妖兽之中,只有妖王一位,妖将十个,大妖一百,小妖一千。可这两团妖云中,气息强盛的妖王各有十头,妖将都有数十员,显然是早给他备好的。
再看天上,也被一团阴云压住。云层不知多厚,距离地面不过百丈,连紫霄的剑光也被压了下来,正是鳞皇操纵天象的本事。
心知这些妖兽都是方才鏖战时,趁自己神识不敢远涉时潜抵过来的。再想交战的细节,蛾皇分明随时可以制住朱雀剑,却一直不用全力,就是故意拖延他呢。
看样子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并专为截杀他布下这个局面。
虽是如此,南无乡犹然不惧,反直溜溜的盯着鳞皇,嘲讽道:“两万只野兽虫子而已,在下不怕你围,就怕你继续当泥鳅。”
这两股虽是精锐,但数量有限,还不足以把他围死。如果再加一倍,他才要考虑是否逃走。增加五倍,才能让他不用考虑的撒腿就跑呢。
妖族也不是不想调集更多的兵力,可东州毕竟还有大部分在人族手里,调动两万妖修已是极限,再多就会影响螺蛳谷的战事,也易被人族侦查,若惊动南无乡,就不能引诱他来了。
这句话惹恼了鳞皇,当即放出一股红通通的妖气,与那一万绒族结成一团,顿时身形暴涨十倍,夹在妖云中,金蛟剑一挥便是一道雷池八荒!
有这一万绒族相助,鳞皇的底气更足了不知多少,完全不再忌惮南无乡。因一直对南无乡莫名其妙的破去他一招雷池八荒耿耿于怀,所以又用出这招,想看个究竟!
南无乡正想用前面的方法来破,却忽然想起万法印,这才是这项神通正经的克星!便将空着的手往心口一按,金光闪动之间,一颗金黄的印玺落在手中。运转天心正法,印玺底部一亮,就闪出“总摄万法”这几个符文!
鳞皇这才想起,这件宝物已经归了南无乡,又羞又怒又没有办法,以为南无乡要用此印破他的雷霆,却见这四枚符文没有迎向雷霆,却朝那口被阴云压得不能自由的紫霄剑闪去了!
紫霄剑被金光一照,剑身上就多了这几枚符文,顿时剑鸣九霄,震散了阴云。此时天上出现缺口,南无乡要是愿意,大可纵身脱出战团,用雷遁远离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