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把此事交给锦衣卫彻查。朱宁,还是有些能耐的。”上位没几个月,做局相继把辽王、庆王拉下马。也只有桀骜不驯、诡计多端的纪纲能压他一筹。
“朱宁查到了安远侯柳景。柳景找人去西安,想弄死本王。”朱厚照语出惊人。
刘健大惊:“锦衣卫可有确凿的证据?”不会是朱宁的诬陷吧?
“太皇太后身体有恙,本王要拿勋贵开刀,也不会找安远侯!”朱厚照抖抖腿,“柳景从神机营领过一批手雷。本王让中军自查,并没有发现柳景领过的手雷踪迹。每颗手雷上都有编号。何人生产、何人何时领取、发往何方都有详细的记录。”
朱厚照是弘治帝唯一的儿子。勋贵们要杀他,必定要从宗室找人立储。安乐郡王不管是与他的血脉关系、还是年纪都不在选择范围之内。那就是一个被人拉出来混淆视听的傻瓜。
刘健深深吐了口气,脸色凝重,“殿下可有怀疑对象?”、
“呵呵。”朱厚照一眼不眨地凝视刘健,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有多少位宗室藩王给刘爱卿送过礼、联络过感情?”
皇帝爹性子仁厚、为人绵软。如果他出事,先不说皇帝爹的身体状况是否会恶化,另立新储一事肯定绕不开强势的文官集团。
如果他和皇帝爹同时出事,推谁上去当皇帝,真的要内阁决定了。于谦起了另立新君的先例,会有官员愿意效仿名垂千古。
朱厚照的确有怀疑对象。对方可不像兴王那么苟,小动作频频。真把锦衣卫、东厂当摆件!
对方敢挑战他,不就是仗着他的种种举措触犯了很多权贵的利益嘛!国资部一建立,跳脚的人会更多。他期待他们动手。
刘健紧闭双唇,脑海里惊涛骇浪。
他的确没有少收宗室藩王的礼。但宗室藩王们求的既不是官、也不是给他们行方便,而是想让他在太子面前多说些好话。宗室藩王想学泾王去海外当总督,或是在太子放开对宗室限定时多替他们争取好处。宗室们也不傻,宗人府的蔡震、秦王、晋王明摆着是摆设。在太子、百官说话有份量的还要属他和谢迁。
“刘爱卿集中精神应付鞑靼求和、以及北地疆域变动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幕后黑手本王定要亲自抓。”朱厚照再次提到对雪区加强统治的问题,“如果不驻兵,也可以和自治区一样,让他们把送人过到京师学习。用文化潜移默化他们。雪区三年一次朝贡没少派人过来。他们应该很愿意留在京师。”
“皇上已经册封了很多位西天佛子、灌顶大国师。”
刘健很无奈,他真的不觉得朵甘思、乌思藏两个宣慰司会有什么问题。虽然雪区与蒙古人信仰相同、不曾中断联系,但即使是瓦剌、鞑靼强盛的时候,雪区也没有对大明表现过丝毫的不敬。
“本王知道。驻军并不是为了对付雪区。”朱厚照摆弄腰上的元帝国玉玺,“而是要开辟一条从古里到大明的商路。从茶马古道入藏,再从雪区去尼八剌。古里所处的那块陆地大大小小势力无数……”
朱厚照露齿一笑:“土地很肥沃。”
“走海路过去要十个月左右。”
“陆地形成商路,又有军队在外驻守,大明与西方的货物往来会更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