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蒲无奈:“爷,您都挨了段公公的打,谁还能怀疑呢?再者厂卫放出了您到宁夏的消息。”
愿意配合属下做戏到这一步的,太子也算独一份了。揍了太子的段聪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真的很让贺蒲吃惊。
“希望本王把面子丢地上的戏能让他们上钩。”朱厚照呵呵一笑。
大明百姓不富裕,但至少要比五十年前好,还远远不到大厦倾覆的时候。弥勒教这个时候跳出来,太急躁了。
段聪送别了羊肉泡馍店的掌柜归来,欠身道,“爷,对方想用传国玉玺换教众一个平安。”
朱厚照嗤笑:“怎么,他们不听‘圣母’话了吗?”
“他们说他们只想安稳度日。勾结鞑靼、与安化郡王合作都是‘圣母’一意孤行。他们不愿意将全家老小的性命和前途绑在‘圣母’的痴心妄想上。”段聪道。
话说到这份上,贺蒲只得避开。但他没有走远,守在十米开外。就算十米的距离他也不放心。贺蒲负责西北一线的运输,偶尔会与二十八星宿打交道。玄武是锦衣卫里最快的刀,他没有把握在他出刀的时候拦下。
太子殿下也太胆大包天了!贺蒲总算体会到大掌柜和朝臣们的心情了。
玄武右手持刀,在人群散去的时候缓缓靠近。
“殿下是想告诉我民心可用财帛驱使?”玄武认真地看着朱厚照。眼神清澈的像泉水似,带着疑惑和坦率。
朱厚照露出弘治帝的招牌笑容:“不!是想告诉你一小撮人不代表民心。”
玄武沉默了。
“我爹娘死于饥荒。活活饿死的。死前吃了一肚子的观音土。”玄武语气沉闷。
朱厚照答:“我娘的家被我爷爷派兵灭了。我爹前二十年活的兢兢战战。”
“我爷爷死于战乱。我奶奶把我爹拉扯大不容易。饥荒一开始,我奶奶自己挑了河。”
“我曾爷爷被俘,我爷爷被废掉太子之位。在你这年纪登基时大明四处是民变,周围虎狼四顾。”
“为什么会这样!”
“覆巢之下无完卵。国家强盛了,悲剧会少很多。”
“难道不是皇帝的过错吗?”
“皇宫都不是皇帝一人的,你以为这天下真的就只属于皇帝?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不无辜。从皇帝、宗室、官员到地方乡绅、商人,谁都有责任。”
“不能!亡,百姓苦。兴,百姓也苦。本王只能保证提供大家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让有能力者有上升渠道改变自己的命运。天下人很多,可权势、土地就那些,总有人得不到。本王清丈田亩、对外扩张,都是在创造对百姓更有利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