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说他们救下了归善郡王等人，锦衣卫说是他们的人救下的。东厂抢功。”刘健收到请功奏折笑得很开心。有太子头疼一阵了。

保国公按压鼻梁，疲惫地问，“榆林总兵曹雄和锦衣卫都说叛军是他们镇压的。东厂却给宁夏卫的仇钺请功。该信哪一份？”

太子不在京师，让他们致仕的呼声一日高过一日。内阁发到六部的草拟意见，下面的人已经开始推脱了。幸而通政使司按照规矩把地方所有奏折呈递文渊阁，不然内阁要会被六部架空。

“安化郡王没抓到，请什么功！把奏折发回。让他们找太子评理去。”刘健笑眯眯地把麻烦仍还给太子。

至于太子失踪？

刘健手上有一份囚牛商行刚送来的信件。

“召六部主事到集义殿开会。”

刘健冷笑。某些人想趁乱把他们赶下台，痴心妄想！

刘健出示了宁夏来的八百里加急。

很多官员慌了：“太子到底去哪了？”太子躲起来，一定又会在背后折腾。

“韩尚书，这是太子给你的信。”刘健把囚牛商行送来的信转交给户部尚书韩文。

韩文一慌，太子为何单独给他写信？

接过信韩文在一众同僚面前展信。

信里只有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短短一句话。

没有署名，也没有印鉴。

“该去湖广清丈田亩。”

这很太子！

字迹能模仿，口吻和思路想要模仿很难。

刘健道：“太子提过多次湖广清丈田亩的事。太子知道户部有困难，你们主要的阻力来自宗室。有安化郡王的叛乱，想必宗室们不会再给户部压力。户部也该完成京营的身份核查了吧？挑一些信得过的，带去湖广帮你们。”

太子离京前把调动京营的虎符分别给了内阁和司礼监。

韩文向刘健猛挤眼。这话能放在集义殿说吗？岂不是昭告世人安化郡王造反背后有太子手笔吗？

刘健不以为意。太子都在此时催促户部加快清丈田亩的步伐，哪里是在乎名声的人。

“太子有可能跑去湖广吗？”呆滞的宗人令蔡震问。

一殿寂静。

朝廷把宁夏的请功折打回来，让他们当着太子的面对峙。

问题是，太子去哪了？

东厂、锦衣卫差点把宁夏整个儿翻一遍。逃走的叛军找到了不少，太子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厂卫们觉得：太子或许不在宁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一日之内发生多起锦衣卫、东厂冲突事件。

最后还是高得林看不下去，告诉他们司礼监传出来的确切消息。

“太子肯定在陕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