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子要打寿宁侯,他们三个去了也拉不住。
“商承庆,你去宫里守着。一有消息立刻来报!”刘健嘱咐身边最信任的中书舍人。
能在内阁当中书舍人的,才学、文笔、家世都不能低。商承庆,成化内阁首辅商辂的曾孙。官宦子弟对官场、宫廷变故更为敏感。想要收买此类人难度很大。
商承庆一踏出文渊阁,面上的焦急之色消失无踪。看到熟识的人,还能停下来聊几句。让人瞧不出一点异常。
刘健严肃地询问和寿宁侯关系密切的谢迁:“于乔,事情闹大了,立刻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太子宣布长芦盐场拍卖后,寿宁侯坐立不安。多次邀我过府,都被我推脱了。买盐引的商人找上了门。我猜测……”谢迁顿了顿道,“寿宁侯用特殊手段得到的盐引应该超发了。”
“超发了多少?”刘健当然知道盐引超发的现况。只是因为朝廷垄断食盐,盐引超发的恶果很难显现。盐引和已经停发的大明宝钞唯一的区别在于,盐引能拿到盐。用太子的话说,盐引背后有必不可少的实物支撑,不会轻易崩盘。
谢迁苦笑:“我真的不清楚。”
“去户部问。”刘健脸色铁青。
商人得到盐引要通过户部支取。户部肯定清楚内情。侣钟没有告诉他们!不管背后有什么原因,都在挑战内阁的权威。哪怕太子想抬高六部,只要太子一日不继位,内阁就一日压在六部头顶!
李东阳叹息:“没必要了。侣钟如果要说,早就说了。现在逼他说出来,只会把麻烦带进文渊阁。先看太子如何处置。”
“有皇后娘娘在,太子还能怎么处置!就是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取消《盐法条例》。”谢迁眼神幽深。
太子摄政后多次试探内阁。内阁也想了解年轻的太子,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们三个赌一把。”刘健脱下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我赌太子不会取消。”
太子平时很抠门,大方的时候又格外大方。囚牛商行从海外交易中换到了很多宝石,内阁已经重臣们或多或少都得到过赏赐。蓝宝石是太子送的,包戒指花了10两黄金。
谢迁取下腰间的羊脂白玉佩:“我也赌太子不会取消。”
“我也认为太子不会取消。这盘赌局开不成了。”李东阳摊摊手。
三人相视苦笑。在外力压迫之下不会取消新政的太子,可不好辅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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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多少!”朱厚照撸起衣袖,气冲冲走到寿宁侯面前。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皇后抱住朱厚照:“照哥儿,先瞧瞧你父皇吧。”
“解决不了此事,父皇假使醒了也还是会晕的。”朱厚照气得想抓狂。皇帝爹竟然诈晕!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35万引!”在奔溃边缘的寿宁侯抱头痛哭。
朱厚照吐血:“大舅哭什么,该哭的是本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