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煦地笑:“只要出价比前一位高就行。高一两都可以。”话虽如此,现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会几两一加价。朱厚照这般说,只是认为一百两加一次价太少。
“十万一千二百两。”肃王报价了。自从兰州来了个囚牛商行,兰州成为西北贸易中转地,商业氛围浓重。肃王日夜熏陶,很快领悟了朱厚照的潜台词。
朱厚照非常满意,拍卖价终于涨上去了。“十万一千二百两一次,十万一千二百两第二次,十万一千二百两第三次。成交!”
“十二份起拍。”
朱厚照的拍卖锤还没落下,刘健已经报价十万。
“十万一千两。”晋商王元明壮着胆子出身。
朱厚照激动地问:“十万一千两一次。有人抢拍吗?”
看台上的人见刘健和藩王们没有生气,马上开始抢夺。他们已经瞧出来了,越到后面拍卖价会越高。
“十万二千两。”荣盛堂的东家程穆下手。
“十万三千里!”
……
“十一万。”最终王元明以十一万两抢下了第十二份土地。
弘治帝心里默算一场拍卖会下来儿子收到的银子,手抖。再看儿子给出去的108份请柬,几乎囊括了大明数得上的豪商巨贾。论赚钱的能力,儿子绝对是老朱家最厉害的一位。
2500万两银子该怎么分呢?有这么多银子很多不能办的事情可以计划了。黄河需要治理,北方的灌溉设施需要完备,南方需要治理河道防止水患,九边的长城需要修缮,惠民药局、养济院、漏泽园需要拨款完善……
“第五十二份起拍!”
一份份土地被拍卖出,侣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紧紧拽着刘健的官袍:“首辅大人,银子……”
侣钟不敢想象2500万两银子充盈太仓库的场面。他只想向太子借银子!
“看下去。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拿的出银子。”刘健是现场难得清醒的几人之一。商人富有也有个限度。他们哪怕真拿的出几十上百万,也不敢暴露他们的财富。刘健根本不相信一场拍卖会能聚起5000万两银子。整个大明可动用的银子也未必有那么多。
场外的胡御史呆若木鸡。光是卖出去的52份土地的售价,已经可抵大明一年的国库税银了。土地还能这么卖?
“宾之兄,你认为太子会把得来的银子用于何处?”花了半天时间稳定情绪的谢迁兴奋地问李东阳。
李东阳的视线从场外贵宾席拉回:“太子得到的银子不可能超过200万两。”现场的气氛凝重,十万一份的价格超出很多人的预算。但大宁是一块金疙瘩,谁都不想错过。太子必定还有后招。
谢迁循着李东阳的视线看到了兴王失魂落魄的模样。“听说兴王妃又流了一胎?”
“兴王纳了很多妃子,后院不太平吧。”李东阳语气平淡。
“呵。”谢迁想,兴王哪怕生一百个儿子,怕也找不出一人与太子相争。
“第五十三份起拍!”朱厚照热血沸腾。第五十二份拍到了12万的高价。
“殿下,能赊账吗?”至今只抢下一份的程穆硬着头皮问。他身负重任,至少要拿下十份。可是拍卖价格越来越高,手头的钱两负担不起。
朱厚照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以大明的资本,一场拍卖会拍得5000万两是不现实的。他之所以定价高,是看好大宁以后的发展,他不想贱卖。
“可以按年数缴纳土地费用。也能使用大宁每年的分红还债。”朱厚照抛出了两个月亮世界分期付款的概念。今后这些人将和大宁牢牢捆绑至少十年时间。东北稳矣!
从一开始,大宁卖的便不是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