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了,奴婢今后绝不再提。”宁瑾哀叹。有了囚牛商行,御马监稳稳弹压司礼监的气焰。一定是李荣在背后向皇爷说了些势力平衡之类的话,皇爷找了小爷,小爷才会把囚牛商行独立出去。
朱厚照不关心宁瑾在想什么,只要他听话就行。“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多交点改善基础建设也好。不过,想让本宫出血,其他人至少也要弄个半残才行。哪个大商人背后没后台?那些后台不能光捞钱不纳税吧?”
宁瑾可猜不出朱厚照心里打什么坏主意,他道,“达延汗在京师每日都会参加不同的宴席。尤其是晋商会馆,他屈尊降贵去了五次。”
“达延汗难得来一次京师,随他去吧。注意多派人手保护,别让人冲撞了他。”
宁瑾狂拍马屁:“达延汗亲自来京,已经向我们低了头。一切都是小爷的功劳。”
“呵呵。谁告诉你达延汗来京师是向我们低头的?短视!他是来给本宫添麻烦!想要给鞑靼回复元气争取时间。在他踏入京师的时候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朱厚照认为强大、统一的鞑靼可怕。鞑靼同样认为朝政稳定的大明可怕。鞑靼如果示弱、朝廷很有可能作出和平相处决定。那时河套太子府就尴尬了。武官们找不到获取军功的捷径。
朱厚照脑子拎得清楚。不过这些他都不关心。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如果事事关心,像太祖一样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他一定会早生华发、英年早逝。
“小爷决定好了大宁土地的定价了吗?”宁瑾终于问出此行的最大目的。
“决定好了。”朱厚照手指轻叩木盒,“拍卖会由本宫主持。你走的时候把这个木盒拿走,让账房先生们用这个价格算一下地下金库是否能够容下这笔钱。”
宁瑾恭恭敬敬地捧着紫檀木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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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东厂厂公陈宽来报,昨夜京师各大府邸都在从库房搬银子。
“各家家主的神色如何?”朱厚照笑问。
陈宽一愣,想了想回答,“都挺……乐观的。”
朱厚照很不厚道地大笑。
陈宽又道:“小爷,皇爷也想要一份请柬。”听到朱厚照的笑声,陈宽总觉得心里不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哪里需要请柬!司礼监随便派出一人,拍卖会现场有人敢拦吗?”
朱厚照怕被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皇帝爹派人参加。不过皇帝爹想要参与,他也不反对。算算皇帝爹现在的家底,想要参与拍卖估计有点困难。清宁宫是修好了,但前一阵子孝陵塌陷,皇帝爹一定大出血。
陈宽带着不祥的预感离开。他回去和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荣一商量,决定先盘算一下内承运库能抽出多少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