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很烦躁,一整日坐立难安。
或许只是因为习惯了热气球的情报传递速度,突然由于天气原因无法及时收到北方情报,心里惶恐而已。
河套太子府按部就班的建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大同、宣府提前很多日子做准备,哪怕遭受火筛突然袭击,应该也有反击的力量。密云作坊更不可能会出什么事儿。
难道是前往日本岛的海船在海上出了事?船上可是有几十万两白银的货物啊!
“殿下,出事了。”刘学成疾步走来。
刘学成、李兆先、谢亘三人天天给朱厚照跑腿。因为给彭清请爵位的事,办事的六部官员对监国太子的命令时常推诿。
为了应付小儿科般的刁难,朱厚照让三人给他跑腿。没把口讯送到六部是三人的错,六部收到口讯不照办是六部的错。谁出错了朱厚照找谁麻烦。一旦责任认定清晰,事情就变得顺畅。
哪怕很多次六部以不符合章程为由拒绝他的提议,朱厚照也能气定神闲给人穿小鞋、使绊子。监国太子的权力大打折扣,四品以上官员任命、罢免需要经过廷推。但处理几个五品以下的小官、吏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朱厚照以各种理由开掉了户部三分之一的底层官吏,又撸掉了很多位不听话的工部官员,时不时给兵部找茬。闹得京师鸡飞狗跳,关注度每日噌噌往上涨。
底层办事的官吏人手不足,影响了六部的运转。吏部想从等待分配的监生中挑选适合的人选,被朱厚照否决。只允许监生出任吏目,并不允许他们当官。
吏部作出反击,再次抨击人数不断上涨的传奉官。
朝廷乱糟糟的,弘治帝又躲了起来。乐的在幕后观看儿子和官员们如何掐架。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一听发生了大事,朱厚照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心慌焦虑的原因了,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什么大事发生。
朱厚照用眼神示意刘学成说话。
“云贵普安土司女首领米鲁起事!”
“?”
就这?
成化朝几乎每年都有人拉起虎皮造反,弘治朝数量稀少不代表没有。
朱厚照一点不耐地转过头,挥手让刘学成退下。
刘学成不甘心道:“附近卫所将士被打败,地方官员请求京师支援。”
“找兵部去。”朱厚照只会找兵部的麻烦,不会替兵部解决麻烦。
没多久李兆先找来:“兵部的马尚书让微臣询问太子殿下,应该如何治神英的罪?”
“依照《大明律》处置。”神英不值得朱厚照为他破例重惩。
这次轮到谢亘出面:“辽东的事又该如何了结?”
朱厚照盯着谢亘很久。把谢亘看得满头淋漓。然后慢条斯理地道:“依照《大明律》处置。”
不久之后刘学成又来了。
“朝政由内阁处置,司礼监批红。本宫只是监国,不是替内阁打工。”朱厚照不等他开口说话先行回绝。
朱厚照给皇帝爹通报了一声,带上少数护卫出宫。刘学成三人行为反常,但报社和商行没有向宫里汇报任何消息。
内城逛了一大圈,看到好几场关于是否应该给彭清赐爵引发的口角冲突。一切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