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研究过囚牛宝钞的户部尚书周经笑道:“只要海船能赚到银子,有没有海图重要吗?”周经猜测,太子又玩了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你们都忘了太祖、太宗的海禁了!”首辅刘健拍着桌子大怒。
之前太子和勋贵们走得近,他让人留意也发现海贸的事。完全脱离了他的耳目,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还没等刘健一展首辅的威仪,有中书舍人来报。“太子留首辅的次孙刘成学公子、李阁老之子李兆先公子在本仁殿用膳。”
刘健脸色沉了沉,收回了想要发出的怒火。
刘健沉得住气,李东阳可不行。李兆先是他的大儿子,也是唯一存活的儿子。李兆先对李东阳而言,就像朱厚照对弘治帝一样重要。
“首辅大人,下官去趟本仁殿。”李东阳火急火燎地离开。
英国公来回扫了几眼,笑道,“太子从未留我用膳。听说东宫典膳局的手艺不错,我得去尝尝。”
英国公前往本仁殿,刘健顿了顿,快步追上。谢迁、马文升、惠安伯等人紧跟其后。遂安伯慢吞吞跟在最后,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不远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领着一队带刀侍卫向他们一行人走来。
牟斌先同刘健、英国公等行礼,然后一挥手让带刀侍卫把遂安伯带走。“经查遂安伯与韦泰谋逆一案有关,遵皇上圣谕,即刻押其入北镇抚司。”
“英国公救我!首辅大人救我!军备是韦泰负责卖的,我不知道卖往何处。我只负责从军中弄出去啊。”遂安伯哭着喊着求救。
英国公的脸黑如锅底:“你身为都督竟然倒卖军备!”
刘健一甩衣袖,加快赶往本仁殿的脚步。
遂安伯被拖走。
……
“火炕孵鸡很简单,不费钱,北方都可以推广。”
“土坯修一个半人高的火炕。炕上铺一层黄土,黄土上再铺一层麦草和席子。在离炕面一丈左右高的地方,用木柱搭一个棚架,用来孵化快出壳的小鸡……李阁老。”正在给程敏政、李兆先等人讲解孵鸡过程的林康,看到李东阳来了马上起身行礼。
“哎呦,”朱厚照怪叫了一声,“李阁老可是稀客啊。河套太子府第一批官员再次联络感情。李阁老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起用个膳,也帮着参谋一下?”
李东阳先扫视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毕恭毕敬地给朱厚照行礼。“殿下做事总出人意外。殿下瞒着我等打造海船下海,又想绕过吏部任命官员吗?”
李兆先身体不好,李东阳绝对不会让他去河套冒险。但太子想要办成的事,等闲不会放弃。他主动提及海贸走漏风声,希望太子能高抬贵手放自家儿子一马。
朱厚照皱眉。他还没从海贸中得利,谁他妈的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勋贵也太不可靠了,朱厚照打算换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