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看看我小舅是谁!小舅一张嘴,能把御史言官气吐血。”朱厚照拱手表示佩服。
“嘿嘿嘿,照哥儿气人的功力远在小舅之上啊。亏你想得出《京报》的馊主意。”建昌伯甘拜下风。
朱厚照眼角一抽,他急不可耐地弄出《京报》,是见不得皇后娘全揽了牛痘法的好处。《京报》一出,能抢下一点风头是一点。
毕竟他还欠着二十四衙门太监们六万五千两的本钱。
他真不是会为他人做嫁衣的慈善人士。
朱厚照仔细端详大舅、小舅的表情,发现他们都没察觉他的真正用意。
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呢?
建昌伯打了半天哈哈终于暴露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照哥儿要租用盐场?”
“制冰技术流了出去,今年卖冰赚不了多少。”寿宁侯幽幽地补充一句。
“我要在密云建纺织作坊。两位舅舅可有兴趣?”朱厚照丑话先说在前头,“盐乃是朝廷专营的营生,两位舅舅碰不得。”
寿宁侯惊起:“照哥儿舍得把你捂得严严实实的纺织作坊交给舅舅们经营?”
“我早就说大哥想得太多。照哥儿是我们的亲外甥,有好东西肯定会想着我们。”建昌伯翘起二郎腿嘚瑟地道。
“大舅……”朱厚照用受伤的眼神看了眼寿宁侯,轻轻一叹。
独怆然而涕下的表情到位。
寿宁侯很自责,说了一通好话。
于是,甥舅三人围坐一起用了午膳,感情又进了一步。
最后,会面在友好的氛围下解散。
“小爷真的要把纺织作坊给寿宁侯、建昌伯经营?”亲眼看着朱厚照从无到有折腾出弘仁殿的黄献很不舍。
朱厚照无所谓:“纺织作坊交给谁管都一样。”
他有自知之明。他能无碍地租下盐场,和太子的身份脱不开关系。换个人要租,皇帝爹和刘健非得把对方整掉一层皮。
搞事业只是过程。
他搞《京报》、囚牛商行、奶茶铺子等等,主要是为了继承家业!
就像纺织作坊,真正的核心不在作坊,而是纺织机械。
只是看透的人几乎没有。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