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见他真的生气了,怕影响到脆弱的母子关系,劝慰道,“小爷,您要体谅娘娘。娘娘每次给老娘娘们请安,都会听到纳妃的事。娘娘身上的压力大。有了牛痘法的功劳,能分担一二。”
“我懂。”
他为皇后娘争取一夫一妻权利的勇气鼓掌。皇后娘是一位可敬的女权斗士。但老天爷很公平。收获了这个时代罕见的权利,总是要承担相应的义务。
又或许,皇后娘已经付出了,只是他不知道?
朱厚照陷入沉思。联想弟弟妹妹们早夭,自己要靠关注度活下去,皇帝爹反常的不纳妃。
他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皇帝爹不行?
因为不行了,所以只会有他一个儿子,所以无条件的支持他的“胡作非为”?
越想越是这个理。
朱厚照抱头撞桌子。
皇帝爹从小到大把他捧在手心里疼,他怎么可以产生这种想法怀疑皇帝爹的真心!他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在权利的漩涡中心长大,为何学不会感恩!
不能因为身边有一群牛鬼神蛇而疑神疑鬼!
“小爷,您……您别吓老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打老奴出气,可不能伤着自己的身体。”高凤被朱厚照撞桌子的举动惊得浑身颤抖,一把抱住朱厚照的头,不让他自己自残。
自责的朱厚照被高凤的尖嗓子一叫,吓得一个激灵。拍拍高凤后背安抚:“高伴伴,我没事!只是想到困扰的事,想开开窍。”
高凤的大嗓门引来了数道窥探的目光,可别传到父皇耳朵里引起什么误会才好。
“什么事值得小爷撞桌子!萧韶被降职还是没银子花?老奴都能替小爷解决!”高凤拍着胸脯保证。
朱厚照乐了:“高伴伴有什么办法解决?”
“吏部尚书屠滽贿赂李广得以调到吏部。用李广的名册威胁屠滽改评定结果。老奴多年的积蓄有六千多两,足够小爷花一阵了。”高凤信心十足地道。
朱厚照大笑:“可别!高伴伴会越帮越忙。吏部给出评定,官员还有自辩的机会。刘首辅正等着本宫妥协呢。你一威胁屠滽,信不信刘首辅让萧韶连官都当不了?此事舒三、刘瑾去办了,不日就有消息。”
“还有那个六千两,真不够我花几天的。想要取之必先予之。银子就像是庄稼,播撒的种子多,收获得也越多。别看我前期撒下去很多银子,以后会收回更多。”
“那小爷在烦恼什么?”高凤不解地问。
在高凤心里,小爷智慧无双。宫里传言小爷克公主,小爷立刻反击;直隶缺粮,小爷很快想出了解决办法;还有囚牛商行、囚牛宝钞、海贸等等。说句不敬的话,先皇和皇爷在小爷这般大的时候,可没小爷有本事。
“如何产生大量的热能让气球升起来上天。”朱厚照随便找了个借口。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怀疑自家皇帝爹不行的话。
高凤对上天一事真的爱莫能助。
“小爷,小爷!萧韶自辩成功,吏部重审,给出了‘称职’的评定。”黄献一路大喊着跑进来报喜讯。
朱厚照兴趣缺缺地点了点头。
高凤盯着朱厚照不让他自残,不甚在意其他事。
兴高采烈的黄献像被泼了一身冷水。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