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曼忙着给各国贷款、卖军火,神奈费尽心思想从尼罗获利,蒙勒哥的内战则最少需要等到来年春夏才能结束。”维拉克补充。
塞尔特鼓了鼓掌:“不愧是国际平等联盟的副主席,对国际形势了解得还可以。”
这话明面上是夸人,实际上却是在贬低。
身为国际平等联盟的高层,知道这点最基础的信息再正常不过,塞尔特故意装作惊讶意外,就是想试着激怒维拉克。….但维拉克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不屑于在这种低级伎俩上下功夫。
“那么,我们再说得深一点,你认为再过几个月,国际形势又会是怎么样?”塞尔特接着问。
“普鲁曼、斯德尔、巴什的联盟势头很猛,卡斯特利亚、威尔兰的情况不容乐观。到时候,敦曼不会坐看普鲁曼、斯德尔、巴什强大到足以横扫整个世界,他们应当也会干预进来,最起码会试着做中间人进行调停。”
“那么如果敦曼调停失败呢?”
维拉克清楚塞尔特的意思:“那么布列西的情况就至关重要了。”
“哦?怎么说?”塞尔特装作不懂。
“布列西虽然现在一片混乱,平等军与政府军打得难分难解,但毕竟国力仅次于威尔兰,一旦能尽快恢复统一,那必然会成为不容小觑的力量。”维拉克很有耐心地说着,“往后就是很简单的加减法了,威尔兰加上卡斯特利亚,再加上布列西,纸面上的实力与普鲁曼、斯德尔、巴什相近。这时候,赚得盆满钵满的敦曼再站在威尔兰这边,成为这场世界大战的战胜国、最大的赢家就没什么问题了。”
点了支烟的塞尔特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猜得很对,而且事情要比你预想中的早发生很多。”
维拉克没有说话。
等不到维拉克询问,塞尔特只得全盘托出:“不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敦曼已经预料到了届时的情况,所以他们正在派人协助我们加紧剿灭你们,以便让我们能把精力放在外面,保持局势的平衡。”
“也就是说,敦曼把你们当成了一块砝码。”维拉克反过来用戏谑的语气嘲讽道。
“双赢,为什么不呢?”塞尔特同样没有气急败坏。
“你继续。”
“我们已经从国际局势讲到了布列西的局势。敦曼的干预,并不能在我们的战局上取到决定性的影响,但他们能最大限度上加速我们战胜你们所需的时间。再直接点说,本来你们还能多苟延残喘一阵子,可现在,可供你们捣乱的时间所剩无几。”塞尔特道。
维拉克扬起嘴角:“这么半天,你最后想表达的就是我们必败,你希望我能作为一个足够分量的联络人,做国际平等联盟的思想工作,让同志们放弃这毫无意义的斗争,恢复布列西的稳定。”
塞尔特“嗯”了一声。
“如果我拒绝,你接下来还会说,我们投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布列西迟迟无法解决内部问题,无力对外,威尔兰、卡斯特利亚就都会逐渐崩溃,最终唇亡齿寒,普鲁曼、斯德尔、巴什的兵锋将直指布列西,布列西全面陷入战火,我们双输。”
“嗯。你们国际平等联盟不是总说自己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而战吗?那么你希望看到布列西满目疮痍的景象吗?”
“可是,你不是说敦曼干预进来了,你们很快就能打倒我们吗?那么不论我们投不投降,理应都不会影响大局吧?”维拉克精准地找出了矛盾之处。….塞尔特意识到自己掉入了维拉克挖的坑里,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当然是越早解决完内部问题越好。”
“是,有道理。”维拉克深以为然,“不过你觉得你的级别,有资格和我谈这件事吗?”
“你现在只是个阶下囚。”塞尔特脸色变得铁青。
“但我真的有左右国际平等联盟走向的能力。”维拉克大言不惭了一句。
“呵……”
“好了,谈话结束,带我去我该待的地方吧。”维拉克起了身。
其实若是只有他一人被捕,那他会很心安理得地享受政府给他的待遇。
然而,现在还有很多其他同志正在遭受严峻的考验,他必须与他们并肩,做一个合格的榜样,在最绝望的地方带给他们一点力所能及的力量。
“这个不着急,待会儿会有具备资格的人和你谈话。”塞尔特示意维拉克坐下。
“该不会是?”维拉克隐约有了个猜测。
“没错,总统先生。”
“好,那我就再坐会儿。另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给我一支烟。”维拉克顺利地从塞尔特那边要到了一支烟。
塞尔特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交锋没讨到便宜就失态,他帮着维拉克将烟点燃,饶有兴趣地重新打量这个年轻人:“很难想象,国际平等联盟的二号人物竟是如此年轻。”新笔趣阁
“有的是比我年轻的,比如弗朗西斯、克里斯、伯因。”维拉克随便提了几个比他年轻,却比他更有成就的人。
“我知道,你不会向政府妥协的。”塞尔特盯了维拉克良久,说了句和之前的说辞截然不同的话。
“我想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可这依然不能阻挡你们例行的争取。”维拉克吐了口烟,坐在宽敞的会客室里望向窗外。
“待会儿总统先生还会重复一遍我的话。”
“我也不介意再回复一遍。”
塞尔特仿佛是对维拉克、对国际平等联盟的核心人物抱有极大的好奇,把场面话说完后,他的交谈虽称不上和善,但肉眼可见的真诚了许多:“你怎么这么镇定?是被捕之前和罗宾·基汀商量好了吗?他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不会有人来救我的。”维拉克道,“我们所有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你们都很重要,既然被抓了,那死可比生不如死难实现多了。”塞尔特挑了挑眉。
“哦。”维拉克没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在戴曼斯监狱的经历。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硬得很,我对你不是很担心,只是可惜你其他的同伴了。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坚韧不拔不屈不挠的,绝大部分人,不管以前觉得自己多无畏多强大,到了这种地方,都有的是手段让他们显出原形。”塞尔特率先抽完了烟,把烟头捻灭。
维拉克看外面的天空看得出神,似乎是没听到塞尔特的话。
塞尔特很有把握,自己的话都灌入了维拉克的心里:“你心里对他们是担心的,对吗?”
“嘶……呼……”维拉克也捻灭了烟头,“我们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好。”塞尔特想看看这帮人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咚咚咚。”
“进。”
“将军,总统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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