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县,徐家大宅。
“主家,我可算是回来了。”
“那徐奕小儿得了风寒,现在就剩下半条烂命,看来活不过这个冬天了,主母放心就好。”
恶毒妇人刚说完,铜镜前的女人转过了身子,露出一张美丽而又刻薄的脸来。
“容姑,我叫你给他下毒,你下了吗?”
一句话,如冰凉刺骨,吓了眼前的容姑子一惊。
伴君如伴虎,徐家主母徐柳氏可不是好惹得主。
容姑子主管徐府后院十余年,她可是知道的。
自从她进徐府以来,得有十几个丫鬟,因为一句话惹得徐柳氏不高兴,被埋在了徐府花园里当化肥。
她可不想当化肥,于是眼睛一转,便把自己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主家,我把砒霜熬好了,给那小子灌了一半下去,没想到那野女人突然回来了,我赶紧带着药罐藏了起来。
好巧不巧,正好听见那野女人说,她没钱了请不起郎中,小杂种现在病入膏肓,怕是在过几天就丢了命,现在野女人正在想法子怎么给小野种收尸呢。
主母,这我可听得清楚,您的心腹大患,老天爷给您收走了,可喜可贺啊。”
听见这话,徐柳氏露出了既美丽又阴险的笑容,低头道。
“哼,要不然是我这三个儿女给我撑着腰,不然老爷还就真把这野女人带进家门了。
“老爷和我相识了这么些年,老爷也慢慢对我提不起兴致了。
这些年来,我可见过不少小狐狸精。”
这几天,到是听说苏州来了几个戏班子,唱的曲我去看过。”
“那唱戏的小郎君真俊,好旧没听过昆腔儿了。
容婆子,我想单独听听这小郎君唱戏,你给我去打点打点,我就不治你这办事不利的罪了。”
容婆子看着徐柳氏满脸的笑容,瞬间露出了几分狡黠的笑容。
她知道,下毒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只要把那戏班子的小郎君请来就行了。
“是,主母,小的一定给主母...打点好...”
说罢,徐柳氏便再次将目光投入那铜镜中,端详着自己风韵犹存的容貌,不禁用吴侬软语唱起戏来。
“本是那一世无双美娇娥....”
..
...
大雪,郑氏医馆。
一盏昏黄的灯立在桌前,一个中年人背对着徐奕。
“郎中,东西做好了吗?”徐奕问道。
郑芪听见问话,把身子转了过来。
“就这个图纸来看,该打造的地方,我已经让隔壁铁匠造出来了。”
徐奕听到这话,定了定心,郑芪的名声,在周围还是不错的,不然怎么可能让铁匠熬着夜为郑芪打造徐奕想要的锅炉。
“睡了一觉,果然你的速度够快。”
郑芪白了徐奕一眼,要不是自己废了天大的人情,这个锅炉怎么可能被打造出来。这小子还在这里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