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大人!”这次连大成鄂托克的骑兵也高喊了起来。
“把尸体收敛一下,回苏木沁板申后厚葬!”张亦隆直接对着大成鄂托克的亲兵下令,这次没人再有丝毫迟疑,两名砍下术仑人头的亲兵马上开始收敛他的尸体。
“扑通扑通”声连续响起,被术仑扣下的100亲兵此时已经被吓得心胆俱寒,纷纷滚鞍下马,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你们起来吧,念你们只是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了。”张亦隆淡淡的说了一句,又看向杨大乖:“杨先生以为如何?”
杨大乖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张亦隆真要是拿这100亲兵开刀,杨大乖是一定要拦的。
张亦隆这时才把注意力转回到呆立原地的苏日立格身上,轻夹马腹,胯下战马顺从的往前轻走几步,直到距苏日立格不过七八尺的距离上才停了下来。
张亦隆手中的长枪轻点在苏日立格的肩头,“小子,看在我们双方以后还要共同抗击林丹汗西征的份上,看在你刚拜访了达阳兄弟的份上,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什么了,老老实实交出1000匹战马,再交出点东西来赔罪,我就放你一马,怎么样?以后要好自为之!好好做人!”
被锐利的枪尖一下一下点在肩头上,让苏日立格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抱着脑袋,号啕大哭。
张亦隆有些吃惊,这官二代的素质也太差了吧?抬头看向陪着苏日立格过来的50骑,从中选了一个穿着打扮比较体面的,手中的长枪一指,“你,过来。”
那人没有策马前出,而是马上滚鞍下马,跪爬过来,刚要自我介绍就被张亦隆止住了,“我对你的身份没兴趣,你把你家台吉大人带回去,然后送点东西过来,就当赔罪了。”
那人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大人,需要什么样的赔偿,请大人明示。”
张亦隆已经拔马而回了,只扔下一句:“看在达阳兄弟的面子上,随便给点什么都行,你们可以离开了。”
那人还不敢动,张亦隆直接怒吼一声:“还不快滚?!”
看着张亦隆策马走回,杨大乖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能把哥力各台吉手下的明安图吓成这样,张大人好威风!”
张亦隆抬下巴指了指正在后队指挥长夫军打包炮车的于硕道:“我哪有什么威风,这都是拜小于所赐。”
杨大乖很想问问于硕刚才那神来一击是怎么办到的,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只能等到晚上回苏木沁板申后再问了。
很快,由100名大成鄂托克亲兵押着的1000匹战马来到了张亦隆面前,这100骑兵是车根专门派来负责把战马护送回苏木沁板申的。
张亦隆没有和他们客气什么,让他们带着战马跟着后队行军。
“全军!开拔!”随着张亦隆的命令,身边的信号兵吹起了铜号,振威军恢复成四列行军纵队,高喝着凯歌从已经退避三舍的哥力各台吉鄂托克所悦骑兵们面前通过,每一营通过之时都会齐声高呼:“振威!振威!”
哥力各台吉鄂托克所部骑兵个个脸色苍白,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自己这一方就死了七人,伤了十余人,其中还包括了苏日立格台吉的侍卫长,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其他各个鄂托克笑掉大牙啊?
更加丢人现眼的是,居然还得乖乖交出1000匹战马!
虽然说蒙古骑兵长途行军都是一人双马或是三马,交出1000匹战马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对于堂堂的哥力各台吉鄂托克来说,太过丢人现眼了。
骑兵中不是没人想着冲出去报复一下,可看到苏日立格台吉和其他将领脸上的表情后就都老实了。
台吉都不急,其他人就更不急了。
更何况,这支汉人军队在通过时,人人刀出鞘,弓上弦,想要讨点便宜恐怕不那么容易。
在离开哥力各台吉鄂托克所部不久,对方就送来了赔偿,肥羊1000头,菜牛50头、沙金200两。
张亦隆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出于礼貌还是给了回礼:3000支梅针箭。
来人带着一脸惊喜把这些成捆的箭矢驮了回去。
杨大乖有些吃惊的看向张亦隆,“张大人,这回礼是不是有些重了?”
张亦隆看着那些已经被赶到队尾的战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声说:“从那小子手里弄到1000匹战马,好歹也得给人家点面子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杨大乖气笑了,“张大人,你不是在说笑吧?”杨大乖没好意思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们不仅用炮打死对方的骑兵,于大人更是直接一刀捅死了人家的侍卫长,你现在说什么做人留一线?真当人家是傻子吗?
张亦隆换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杨先生,我不是在说笑,我是在认真的教他如何做人,好歹他也算是白给我们当了一回实战练兵的对手,又送了这些牛羊和沙金,回点礼正常。”
说着,张亦隆看向了那些一脸愤闷的哥力各台吉麾下的骑兵们,“苏日立格这人本质上还不坏,就是典型的熊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希望经过这次以后,他能好好做人,以后能和我们好好合作。”
杨大乖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位张大人还真想着要教苏日立格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