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会有蒙古骑兵?
他们怎么知道我要从这里逃出来?
一连三个问题瞬间冲入了韦老大的脑海,却没有妨碍韦老大拔转马头,想要重新冲回山里。
至于说进山后怎么逃生,到时候再说吧。
马还没有完全转过身来,一支梅针箭就带着破空声疾射而至,一箭钉入了韦老大的左大腿!
“啊!”一声惨叫,韦老大双腿一软,翻落马下,手中的朴刀更是甩出十几步远。
强忍着大腿上中箭后传来的巨痛,韦老大撑地而起。
就算是逃不掉,也要拉几个蒙古人垫背!
就在韦老大脚步踉跄着冲向朴刀时,又是一声羽箭破空声,另一支梅针箭从五十步外射来,精准无比的贯穿了韦老大的右大腿。
“妈呀!痛死我了!”相比箭镞锋利的鈚箭,钝头的梅针箭给中箭者造成的痛苦更大,就算是强悍如韦老大也被中箭后肌肉撕裂的疼痛击倒了。
不远处的几名蒙古骑兵丝毫不理会正在地上哀嚎的韦老大,他们都看向刚射出一箭的召图车根。
车根收回顽羊角弓,狞笑着下令,“你们几个去把他绑结实了,杨大人说是要活的,别弄死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二个蒙古骑兵翻身下马,快步走向韦老大。
他们当然不认识这是矿场的土皇帝,他们得到的命令也是只是抓到所有从山里逃出来的人,送到杨大人处领赏即可。
至于说抓到的是打手还是矿奴,根本不关他们的事。
只是这一次,他俩的运气不算太好。
尽管双腿上的箭伤已经疼的韦老大快要昏过去了,尽管朴刀已经脱手飞了,可韦老大就是韦老大,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腰带里不藏把匕首也要好意思说自己是职业黑社会?
可惜双腿中箭,痛入骨髓,不然韦老大一定会跳起来用匕首割断他俩的喉咙。
现在只能赌自己的飞刀手法还没全忘光。
两名蒙古亲兵的小圆盾都留在马鞍旁,甚至连马刀都没有出鞘,在他俩看来,一个双腿中箭,手中又没有兵器的人能有什么威胁?
韦老大决定教教他们。
就在两名蒙古骑兵走到距韦老大不过五步开外时,韦老大动了!
一直捂着伤口的右手闪电般的从腰带内抽出一柄暗藏的短匕首,左手撑地,拼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往前挪动些许。
借助此力,右手的匕首已经电射而出,直奔右边蒙古亲兵的面门!
两名蒙古亲兵在韦老大抬头之时就发现不对了,二人同时收步,马刀出鞘。
但是太晚了!
右边的蒙古亲兵眼着匕首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大叫一声,同样是拼尽全力往旁一闪,可还没有闪开。
匕首来的太快了,直直的插入了蒙古亲兵的左眼中,刀贯脑仁。
韦老大已经力竭倒地,他听到了蒙古兵中刀的惨叫声,接着他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刀锋划过自己脖子的声音!
这也是他此生听到的最后声音。
左边的蒙古亲兵没有管中刀倒地的同伴,而是跃前一步,手中马刀狠狠挥出,直接斩下了韦老大的人头!
这就是经历过实战之人的反应,自己的同伴已经受伤,无妨稍晚一点救治,可眼前的敌人要是趁着自己救治同伴时再发飞刀,自己的小命也要交待了。
先杀敌才能自保,自保后才能谈救别人。
几乎就在同时,发现不对的车根也射出了一箭,只是等梅针箭贯穿韦老大身体时,他的脑袋已经被砍掉了。
等车根纵马冲到受伤的蒙古亲兵身旁时,就发现中刀者已经身亡。
“该死!”车根暗骂自己大意,白白损失了一名下属,这让车根觉得脸上很是无光。
要知道,这些蒙古亲兵可不是那些武装牧民,都是胡德尔金大人一手训练出来的亲兵,是达阳台吉的心腹,损失一人都是大事!
可既然已经死了,车根也没别的办法,令人牵过他的战马,先把两具尸体送到前山再说。
很快,于硕带着中军营亲兵哨也赶到了,与车根的蒙古骑兵一起构成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线。
韦老大之后,又有十几个聪明人抢了马想要逃出矿场,大多都落入了封锁网中,有的及时下马投降,有的则被射成了刺猬。
只有极少数真正的聪明人选择藏身于大山之中。
他们在赌这支神秘军队不会长久的驻扎在这里。
他们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