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卸任了,但是樗里寻却又多了一个身份,金陵学宫的夫子,跟着李斯等人杰一同编写《秦蓝策》。
随便带着樗里心进入金陵学宫学习,跟在这帮大佬身后捡捡大佬们掉落的经验属性。
“《秦蓝策》大体已经完成,唯独吏治一篇,因为老奉常的逝去,进度比较缓慢,尤其是科举一事成了吏治篇的拦路虎。”李斯将编纂好的书籍递呈给樗里寻过目,然后说出了最难的部分。
他们各司其职,退下来的九卿们以自己的远见和经验,结合百家学说,创造除了一部适用于现实,却又有着远见的奇书。
可惜,杜茂的提前离世,导致了没有人能接手吏治篇的编纂,因为没有人做过奉常,不知道官员谪贬、升迁其中的道道和问题。
“后来的收录中,杜氏又在老奉常的手札中发现了一个问题。”李斯说着。
樗里寻默默的点头,看着李斯特别挑出来的一封手稿,很陈旧,也很凌乱,显然是杜茂生前的随笔,并没有归纳入书籍中,因此没有第一时间被发现。
“科举之道,有主持考核的奉常府礼祭,有主考官,出题官,而参与科考的学子更多的会针对朝廷选派的考官,针对起喜好作答,此为弊一。
科考有主考官,陪考官,有士子,而一旦中举,士子与考官之间极易产生纠葛,考官将可能与士子成为师徒,从而发展为朋党,此为弊二。”
樗里寻看着杜茂的手札,心底震撼无比,杜茂在世时,名声不显,仿佛是朝堂的润滑剂和老好人,是朝堂上的和事佬,因此没有人去关注他。
然而,看着杜茂的手札,樗里寻知道,能成为大秦九卿之首的人没那么简单了。
“东林党人!”樗里寻想到了杜茂提出的假想,都会变成现实。
士子与考官之间,本来只是一场考试的关系,可是文风即人品,能得到考官认同的文章,也就显示着,他们是一类人,因此,进入官场之后,考官与士子就变成了上下级的关系。
然后性格,志向相同的人,就很容易走到一起,形成一个新的利益团体,有经验和权利的考官,几乎就会成了士子的座师,最后变成朋党。
“老相邦以为老奉常的假想会变成现实吗?”樗里寻看向了李斯。
“必然之事!”李斯凝重的说着,若不是杜茂手札被发现,他们也不会想到科举还会产生如此大的危害。
朋党一旦形成,秦国的法制就很可能变成术制,朋党之间互相攻讦,将朝野变得一片混乱,而最终胜出的存在,极可能会架空帝王,最后加剧帝王想要控制科举和士子思想的想法。
“召集所有编纂,针对科举再次辩论吧!”樗里寻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避免。
科举是必须执行的,断了科举,也会断了百姓上升的路径,因此哪怕科举有再多的弊端也不得不施行。
金陵学宫的钟磬响起,所有学宫士子都有资格参与讨论。
李斯主持着辩论,而樗里寻则是带着樗里心在一旁旁听。
“父亲,武君会来吗?”樗里心很想知道见到父亲守护了一辈子的大人物。
“或许会,或许不会!”樗里寻笑着说道,带着樗里面具,没有显露自己的身份。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针对科举开启的辩论,可始终没有一次得到有效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