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楚国叛军集结,进攻秣陵,本公子也于丹阳遇袭,万幸长公子并不在城中,得忠义之士救出,躲过一劫。
而后,本公子派亲卫驰援秣陵报讯,并派出一伍前来水师求援,而后叛军进攻江乘,江乘县令也派出鸿雁使前来。
尔等不知?”樗里寻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目光在所有营将身上扫过,想知道还有谁参与了此事。
“吾等不知!”所有营将皆是摇头,他们从未见过什么亲卫和鸿雁使。
“四日前,末将巡视江面,遇到一伍锐士前来,但是统领大人没有命令,末将也不敢多问!”一个营将咬牙说道。
“本公子亲卫没有告知秣陵遇袭?”樗里寻看向那名营将问道。
“已经告知,但是末将问过长史,长史说鄣郡已派出大军,水师不必出动,因此末将以为战事已平。”营将看向长史说道。
“拖下去,杖三十,你可服?”樗里寻看向那名营将,下令道。
“多谢公子!”那营将直接抱剑拜谢,杖三十死不了人,但是若是真正追责,绝不会这么轻,而一罪不二罚,等于是这次之后他就没事了。
樗里卫直接出列,将那营将带了出去杖责。
“长史大人,该你说说了!”樗里寻看向了长史淡淡的问着。
“下官......无话可说!”长史看了即墨一眼,最终咬咬牙,不发一言。
樗里寻点了点头,军中长史并不是委派的,都是统领自带的幕僚团,因此整个长史团队,准确来说应该都是即墨的人了。
“秦灭齐之时能劝说齐王抗秦,向来也是难得的诤臣,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犯浑呢?”樗里寻看向了即墨不解的问道,他是真的不能理解。
“你觉得仅凭那些叛军就能杀了长公子和本公子?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能杀了长公子和本公子,对帝国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
如今陛下千秋鼎盛,你们杀了本公子和长公子又能如何呢?”樗里寻继续问道。
“因为秦王!”即墨看着樗里寻说道,始终不愿称呼嬴政为陛下,哪怕是嬴政称号皇帝。
“因为陛下?”樗里寻不解了。
“是的,天下人皆知,秦王最看重的两位公子就是长公子扶苏与公子你,长公子扶苏刚刚及冠,就被封楚王,封地楚国是何等的看重,而公子寻你也是出现在世人眼中就是执掌大秦定秦剑。
若是长公子扶苏与公子寻一并死于秣陵,死于楚地,公子寻可曾想过陛下会怎么做?”即墨反问道。
樗里寻皱了皱眉,自己死了,扶苏也死了,嬴政会怎么做,必然是勃然大怒,血洗了楚地所有旧贵。
“公子寻以为陛下只会血洗楚地?”即墨似乎猜到樗里寻所想反问道。
“不会的,秦王政是天下几百年来难得一见的雄主,自称皇帝,他是高贵且高傲的,而两位公子一死,秦王政必然血洗六国所有旧贵族,逼得天下所有抗秦之士无处藏身,不得不揭竿而起。”即墨缓缓地说着。
樗里寻看着即墨,目光微凝,想了想嬴政的性格,似乎真的可能这么做,攻楚失败之后,第二年就敢征调全国,举全国之兵灭楚,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