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常思过再次开启天眼神通,仔细查看全身,信封内外也检查一个通透,除了左肩被柯繁拍了两下的地方,其它再无异常。
常思过放下信封,揉着额头,脸上露出一丝轻松。
交给他的信封只是迷惑他的幌子,真正做下手脚的位置在肩膀,柯繁那厮狡猾如狐,这是欺他缺乏见识。
站定调息一炷香时间,恢复损耗的精力,常思过脱下身上的粗布棉袍,放去房间远处,开启天眼神通再次扫视全身身上,直到确认无误,心中有数方才罢休。
隆冬时日,昼短夜长。
晚饭后天早早黑了,偌大军营笼罩在呼啸寒风中,除了偶尔传来梆子声,少有人影走动。
常思过在值守厢房陪着莫老头烤火,就着一盘炒豆子温酒浅酌,待莫老头侃得尽兴,脸上有些许困意,把莫老头扶着回房间安歇。
外面天寒地冻,自有库卒值守巡视,常思过不用费心。
他自回房锁门,用瘸腿板凳和一只破碗,在门口和窗户处布置出简易报警装置,看一会书,脱去半旧棉袍,练半个时辰的伏虎劲,把筋骨活动开。
拔出重刀,在狭窄斗室纵跃腾挪,劈、砍、扎、撩,舞得刀光凌冽满室生寒。
桌上豆大灯火,随着刀光摇曳。
如狂风暴雨中的扁舟随时会倾覆,却始终吊着一线光亮不息。
两刻钟后,浑身汗气蒸腾,常思过双手握重刀,刀身有红芒隐闪,对着那点灯火缓缓虚劈,待得刀尖正对时,劲风扑去,五尺外灯火陡灭,房间陷入黑暗。
常思过微微运功,身周温度刹那升高,汗水浸湿的单薄戎服数息间蒸发干透。
四个月在斗室苦练,他的身法刀法于细腻处大有进益。
插刀归鞘,放置床头顺手位置,常思过盘坐床上,进入养身功修炼状态。
下腹丹田处的温热气息鸡蛋大一团,凝练如稠,随着意念引导,盘旋如磨,缓缓淬炼气息中的杂质,另有缕缕气息,随呼吸吐纳,在经脉中如溪水奔流不息,吸收外界能量,滋养全身气血。
不知不觉整个人进入深层修炼,室内气息绵绵,几不可闻。
“……咣咣咣……”
“……敌袭!敌袭!”
常思过从修炼中突然惊醒,双手对向盘旋做收功敛气诀,平复稍起波澜被惊扰的气息。
略一倾听,远处传来急促警钟声,隐约有凄厉嘶吼交织。
翻身下床,几下穿好棉袍,勒紧腰带,利索把短匕连鞘绑在左腿外侧,伸手抓过武器,一步滑到门口,把斜置板凳踢到床边,拉闩开门,几步蹿到空旷处查看外面动静。
东北方向天边火光冲天,整个军营都已经惊动。
外面狂风呼啸,有零星雪花飘飞。
呼喝喊杀警钟敲击声,搅合在寒风夜空中往这边传来。
果真是出了大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