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形容究竟什么样子？”叶桓越听越好奇了。

“我……专门装了个猫眼，就为了看她。”

“详细说说。”叶桓不禁摸着下巴咂了咂嘴，家里的漂亮老婆被他砍成俄罗斯方块，大半夜上杆子偷窥隔壁老太婆，这口味真不一般。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隔壁门开了，然后就凑到猫眼前去看。第一眼我没看见人，就看见门开了。然后我才看见那老太婆趴在地上正在从屋里往外爬。”

“像幼儿那样四肢爬行？”

“不，她是整个身体贴在地面上，就仰着她的脑袋，她的背一点也不驼了。她的身体左右扭动，腰肢似乎很灵活，我看见她是在用她的双肩和跨部充当四肢，一边扭着腰一边向前爬，动作很熟练。”

“没用手和脚？”

“手脚就像废了一样一直在地上拖着。”

“你还看见过什么？”

“还有一次，照样是晚上12点过，那老太婆再一次出门了……就像是，海里的章鱼爬到了陆地上。我看见她趴在地上仰着脑袋，身体紧贴着地面，她甩动四肢就像章鱼甩动触须。你知道吗？她趴着的，韧带超好，常年练体操的女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韧带。”

“你还看见过什么？”

“双手撑地，肘部弯曲呈90°两腿岔开，就像四条腿的蜘蛛，走起来速度很快，她每一种动作似乎都非常熟练。”

“这老太婆成精了？”

“还有一次像青蛙一样跳出门的……最最最恐怖的是……我连续守了几个通宵，就没看见那老太婆回来过，但是我好几次守到天亮，早上6点过又看见那老太婆好端端地从自家屋里出门，她仍然杵着拐杖驼着背，好像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叶桓有些不信，一个老太婆半夜出个门都能有这么多姿势？

正疑惑呢，他听见隔壁的防盗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二话没说叶桓立刻悄悄贴到猫眼前。

对面防盗门果然打开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开灯。

借着外面的月光，叶桓看见了两只倒立的脚，穿着一双黑布鞋。

那老太婆头朝地脚朝天，双手笔直地放在身体两侧，整个姿态就像是在倒立站军姿。

接着就见她单单靠着她的头，吨吨吨吨跳着出门了。

叶桓看傻了，见老太婆已经跳出单元楼，他回头看了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便悄悄开门追了出去。

大半夜路上一个人没有，叶桓远远跟着一路朝小区更深处走去。

他从一栋一直跟到了二栋的筒子楼里。

这栋楼一共三层，每层住着12户，只有中间有楼梯可以上楼。

老太婆并没有上楼，而是一跳一跳地拐向了筒子楼靠小区通道这边最端头的住户门口。

这筒子楼每家每户都有独立的厨房，两家共用一间厕所。厨房和厕所与卧房是分开的，中间隔着一条走廊。

老太婆去的这家是最顶头的，厨房和卧房门一关，那里就是个死角，月光都照不进去。

她吨吨吨的声音也并没有触发声控开关，或者这栋楼房根本就没有声控开关。

叶桓躲在厨房外的拐角微微偏头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老太婆发现他。

片刻后就听见老太婆对着那户门口不停地说：“儿子，开门……儿子，开门……”

等了一会儿，她的声调突然变了，嘿嘿一笑拖长了尾音说道：“你不开门……我自己开——”

接着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老太婆跳进了屋内，嘭的将门关上。

叶桓来到门前，筒子楼房间的门边都有一个窗户正对着走廊。

窗户是关着的，上面糊着防偷窥的报纸。不过报纸已被岁月磨损得残缺不全，透过报纸破损的边角，叶桓注意到卧房里有亮光。

电视机开着，一个破旧的布艺沙发横在电视前，叶桓只能看见沙发后面有电视光但是看不见电视屏幕。

不过他看见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因为沙发上露出着一个短发男人的头。

老太婆倒立着跳到男人面前，叶桓能看见沙发后面老太婆倒立的两条腿。

透过玻璃窗的缝隙，他听到了老太婆的声音：“儿子，你看我又投胎了，猜猜我今天投的什么胎啊。”

旁边那男人脑袋自始至终就没扭动过。

“儿子，猜猜我今天投的什么胎啊？”

等了会儿，叶桓才注意到那男人的头有轻微的抖动，像是一种神经质的轻微抽搐。

“好儿子，快猜猜我投的什么胎。”

老太婆一直呈倒立的姿势在旁边用亲切的语气不住地询问。

情况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叶桓不打算再继续拖延，窗户上焊着铁条肯定是进不去的，但老式的木门很容易开。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系统给的金卡，顺着门缝将卡插入下移到锁舌的位置轻轻下压，门轻轻松松就开了。

叶桓猫着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慢慢压着步子来到了沙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