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俺们没落草为寇,俺们不是贼……不是好汉,好汉爷饶命啊”一个胆儿稍大些的家伙出声辩解,却发现自己好像越描越黑,很显然他把常宇这些人也当贼了。
“现在知道老子是好汉咯?”常宇冷笑,那黄道人仰头看着他一眼:“好汉在那座山开寨的,若不弃便将吾等收了吧,愿鞍前……”话没说完就被常宇一脚给踹了:“狗东西,好好的人不做,竟还一心想做贼”说着刀架黄道人脖子上:“想好了再说,是不是真的要做贼”。
“不做,不做,俺们做良民,不做贼,不做贼,”黄道人还没说话呢,旁边跪着一地的手下就嗷嗷叫着求饶:“俺上有老下有小,俺要回家,俺不做贼……”
有人大哭,有人哀嚎,有人头捣蒜有人尿裤子……
“好汉饶命”黄道人汗如雨下,浑身颤抖不已:“贫道浮萍无根,做这勾当也非全是私欲,实则不忍看他们……”
呸,常宇又给了他一脚:“就是你这浮萍无根的人最坏了,自己光脚还要蛊惑人心造谣生事最是擅长,岂能轻易绕你!”
“若好汉非杀不可,那便杀了贫道吧,但求好汉能饶了他们”黄道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实在都是可怜人,杀了他们那一家老小便无了依靠……”
卧槽,怎么这么熟悉的配方啊,常宇顿时就想到了李慕仙,眼前这老道也是老油条一个,说的话让人分不出真伪,但听的人都感动不已,觉得他有情有义,可不是,周围那一帮人立刻跟着哀求起来,一边喊着饶命一边又替这黄道人说情,说他怎么怎么滴好,怎么滴仗义。
常宇今日真的不想杀人,否则以他的尿性半个时辰前就血流成河了。
但他也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些人,虽然是业余的罪不该死,那也得让他们长个记性。
惨叫声不绝,响彻山林。
不多不少十七人都被砍下一个指头。
让他们滚蛋之前,常宇只说了一句话:“若不悔改抄家灭族,你们知道跑不掉的”。
众贼做鸟兽散。
唯黄道人留在原地。
这土地庙本就是他的窝,无处可去。
二来常宇也不许他走,这种人走过南闯过北见过些世面能说会道特别会忽悠人,于大山那些老百姓极有可能被他给蛊惑上道的,留着就是个祸害,可常宇又不想杀他,毕竟见这老道还算仗义。
至于如何处理一时半会还没想好。
那伙商旅来的快散的也快,消失在黑夜中。
黄道人从屋子里拿出两个小板凳给常宇和蒋发坐了,他自个则蹲在门槛低着头吞吞吐吐的交代自己的来历:姓名黄富贵,开封府人,原本是个不知名道观一个道士后因兵祸,道观被烧道士四下逃命,他流浪江湖数年无依无靠,飘零于此栖身。
听上去和李慕仙的遭遇差不多,不过显然这老道空有富贵之名却无李慕仙那讨生活的本事,混的相当的落魄,当然这年头大部分的游方道士处境也都差不多这样,而且大部分道士多以修身修道为己任,对荣华富贵不屑。
“我不管你的来历是真是假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道士,看在你先前义薄云天的份上,今儿饶你不死”常宇冷哼一声:“也不管你是不是演的总归我要给你一次机会”。
听了能活命,黄道士长呼口气,连连作揖感恩不尽。
“但活罪难逃”常宇哼了一声,黄道士赶忙道:“贫道懂规矩”说着进屋拿了把剪刀,将小拇指放进去,一咬牙剪了,直疼的他冷汗直冒,常宇却道:“断一指便要抵过,你倒想的轻巧啊。”
黄道士一怔:“好汉的意思……”
“执鞭随蹬,且看你何时自悔方止”常宇怒哼一声,黄道士连忙应了:“谢不杀之恩,鞍前马后不敢怠慢”。
随即不用常宇使唤那黄道人便赶紧重新烧了锅热水,又将马鞍卸了下来,取水及草料喂马,甚至还马儿刷毛洗身,手脚熟练又利索。
“刚才好几次都没忍住想要将其杀了,毕竟他先前也对我起了杀心”靠着庙门喝着热水看着黄道士忙活的常宇低声对蒋发说了句。
“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蒋发轻叹摇摇头。
“这世间谁人不可怜”常宇哼了一声,蒋发笑了笑:“老胡有些老了,手脚不便往后不能跟着少爷常出门,还要打理府上,常弁被吴中收了徒弟专心教习武艺,其他身材太过引人注目……”
“蒋把式是要我将他收作马弁么?”常宇撇了撇嘴:“我若要用马弁何须用他,再说了其若真是个道士,用他做马弁,李慕仙那厮不得天天背地扎小人诅咒我”。
蒋发笑而不语。
待喝好了水,两人又去河边清洗了身子,黄道人已将土地庙收拾了赶紧,他虽蜗居于此,但其人不污里头并无异味,将里头杂物收拾好了可容二人歇息。
蒋发有伤便先去睡了,而常宇则精神的很,便坐在门口问那黄道人:“有两件事不解,其一,那于大山理应是一大早先我而行,但山洪断路他是如何过来的,其二,汝等如何得知我今晚必至于此?”
黄道人如实说了:山洪虽断了路,但水路可行啊,那于大海一大早就从水路过来打了招呼,有肥羊要经过此处,所以他们便做好了拦截准备,甚至还安排人手在山洪断路那地方盯梢,可以说常宇一路都在人家监视中,不管他是今天走还是明天走,只要走这条路都得拦他。
我尼玛,听完之后常宇相当无语,果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幸亏遇到的是业余队伍,若是职业玩家少不得吃上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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