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离开驸马府时天色已是大亮,并在府上吃过了早饭,巩永固贴心的安排的马车,常宇谢绝了车夫令蒋发驾车离去。
此时街上行人已是不少,车水马龙没人注意到这两普通的马车。
蒋发和陈王廷坐车头,两人一夜不眠也无小太监的精气神略显疲靡:”厂公,是回宫还是去衙门?“蒋发问道。
常宇略一沉思:”去宣城伯府上“。
宣城伯卫士春,府邸在皇城东南墙角,蒋发得了一声,扬鞭策马而去,车上常宇掀开车帘瞧了瞧街头又抬头瞧了瞧皇城,他知道此时紫禁城中崇祯帝少不得和那些朝臣正在吐沫横飞唇枪舌剑的斗法呢。
而他,则要继续拉拢分离京城的勋贵集团,这一次他要拉拢的是历史上崇祯帝自杀后仅有几个以身殉帝的勋贵。宣城伯卫士春,新乐侯刘文炳。惠安伯张庆臻,这三人是有史料明确记载为崇祯帝殉身的勋贵,而三人中两个是皇亲,张庆臻其始祖张麒,是明仁宗朱高炽诚孝张皇后之父。而刘文炳就是崇祯帝亲舅舅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亲表弟,刘文炳还有两个弟弟一是左都督刘文耀(刘文炳亲弟弟),也在他死后殉国了,另外一个刘文炤,闯贼入京时死里逃生流落江南年仅十五岁。
想京城勋贵无数,殉身者仅三家而已,常宇岂能任之同流合污,必招揽重用。
就在常宇去往宣城伯府邸时,皇城西边的一座豪宅密室里,几人正在窃窃私语:据可靠情报,那阉狗昨夜去了吏部尚书李遇知府上,深夜方归至皇城北门将一人送入宫后边便回了东厂胡同衙门。
一老者皱眉:“阉狗正当皇帝宠信可自由出入京城四九门甚至皇城内宫,先不说他夜访李遇知所为何,那被他送入宫的又是何人?”。
“这便是咱们可大作文章的地方了”另一中年男子冷笑道:“李遇知向来自视清高却暗中和阉狗暗中沆瀣一气,此事一旦捅出去便会炸了锅,另外皇城乃禁地,阉狗竟敢徇私偷偷送人入宫心怀不轨……”
砰的一声,房门在这时被人一脚踢开,众人惊慌望去,见一老者气冲冲走了进来,心下稍安却有疑惑:“老爷怎么了?”
“p的可靠情报,刚有消息称一早见到那阉狗与徐允祯同车去上早朝,他昨晚并未回宫亦未回衙门,而是在那定国公府!”
众人讶然:“可瞧清楚了?”毕竟见过小太监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以他行事之缜密岂能那么容易就被别人瞧见。
那老者哼了一声:“这消息来自定国公府的家丁,你们说呢!”
“没想到连徐允祯这老匹夫也和阉狗勾搭一起了”有人恨恨道。
那么问题来了,常宇明明是半道上的徐允祯的马车当时的确有家丁瞧见,但为什么会说其夜宿定国公府上呢。
这是为什么呢?
半晌午,东厂衙门后院的葡萄架下,吴中灌了一气凉水后,躺在椅子上望着天空阴云,今儿从一大早就阴云滚滚,少有的凉快天,小太监说这种天气不宜鼠疫瘟疫传播,哎,近来京城的疫情好像愈发严重了……
吴中叹口气,突然意识到怎么从一大早到现在都没见到小太监,要知道常宇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即便是在军中亦会坚持每日早起练拳,莫不是昨晚没回衙门,于是便吼了一嗓子:“方三……”
正在厨房里准备的方三应了一声就嘚嘚了跑了过来:“吴爷,有什么吩咐”。
“那……你刚叫我什么?”吴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