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私心的。

他明白虞晚不同于他所见过的其他女子，她从风雨中走来，淋落满身霜雪，处处是无声的刀光剑影，于是他因爱生怜，因爱，而生不舍。

他固然想与她朝朝暮暮，但生逢乱世，他更愿她平安顺遂。

譬如此时，他在前，她在后，即便沦落成最坏的结局，他也会护在她身前，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从前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他想，虽然有些许遗憾，但他们还有许多个以后。

……

大军已胶着了半月有余，虞晚住在襄城中忽然收到白衣楼主的传信。

依然是不着边际的语调，前面洋洋洒洒写了大篇的废话，顺带问候了她一句病情如何，直到信件末尾，才说到正题。

他令虞晚去仙云山上带回来一个人，又言往日送了她这么多免费的情报，如今正是天下第二楼要用她的时候。

虞晚不疑有他，待查清仙云山就在镇北关外距离孟星河大军所在不到一里的地方，她便轻装上阵出发了。

临去时，甚至还想着若时间足够，也许能去小纨绔那儿瞧瞧，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仙云山上的人究竟是谁。

晨间，李管家出门买菜，临到午时虞晚出门之后都还没回来。

宅院中，孟映雪自拐角处见虞晚匆忙出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而又带着快意的笑，快了快了，她可真是期待啊，她大哥如果在仙云山上遇到虞晚会是什么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