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苏媛姗姗来迟,背上背着一根荆条,扑通就跪在了虞晚面前,声音掷地有声:“苏媛顽劣,还连累虞晚姐姐以身涉险来救我,心中实在愧疚,所以特地来向虞晚姐姐负荆请罪!”
隔着很远都能听见她跪地的声响,但孟星河端着酒杯没说话,他相信虞晚有自己的想法。
虞晚果然从容道:“我知你是关心自家兄长,何错之有?起来吧。”
苏家夫人极明事理,出声道:“好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思,但错了,便是错了,你只管出手罚她,也叫她好好记住这次教训。”
苏媛同样不肯起身,只仰脸眼巴巴的看着虞晚。
虞晚轻叹了声,起身接过苏媛背后的荆条,扶苏媛起来:“我与北郡本就有些牵扯,与其说苏妹妹连累了我,倒不如说是我牵连了苏妹妹。”
她说着,复将手上荆条还给苏媛:“早年幸得宣平侯府一家照顾,如今能顺手救回苏妹妹也是应当的。”
“只是战乱时期,四下难免动荡,苏妹妹下次出门切记做足准备,同家里禀告清楚才好。”
一番话说得在场几方都很熨帖,苏媛这回没再傲娇,只羞愧低下头:“知道了。”
苏家夫人脸上露出些许释然,朝虞晚举杯:“还是要多谢你,孩子,若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说,我苏府如今虽不是从前的苏府,却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虞晚淡笑着颔首。
……
而五安城,樊轩煜的府上,听闻蓟州那边的假公主近来频繁露面,一时之间高调无二,让蓟州众人皆知晓了这位常平公主的长相身材。
樊轩煜再忍不住,手掌底下的一张红木八角桌登时化为齑粉,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古朴的青铜牌子,上雕着张青面獠牙的小鬼图案:“去把那人请出来。”
日光渐斜,照在他半边脸上,明明灭灭:“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无需留了。”
孟星河来仓阳城,一是欲同宣平侯府众人见一面,共商大计,二来则是为了来接虞晚。
若樊轩煜胆敢不放人,他眼下只怕已经带着自己人和苏明学手底下的军队一起逼迫向了五安城。
但好在虞晚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不日虞晚便要返回平江城,可孟星河身负要事,需得同苏夫人和苏明达等人一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