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岳拉长了声音，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明白。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孟府中的演武场内，孟星河当年的习惯似乎一直保留了下来，每天他都会花上一个时辰来这儿习武强健体魄。

虞晚站在槐树下一眼望去，便看见孟星河在耍一套剑招，出手凌厉而诡谲，剑身时弯时直，让人无法知晓下一瞬长剑又会从哪里刺出。

看章法不似江湖中名门正派的路子，但若说是歪门邪道倒也算不上。

只见孟星河身法变幻间，剑有时疾如闪电，划破长空，让人只来得及望见一抹雪亮夺目的白，剑刃便该刺进敌人胸膛，飘然似雪般轻盈美丽。

不得不说孟星河此刻褪去了几分雌雄难辨的美感，却新添几分英姿勃发来。

然而虞晚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沉沉，甚至心中溢出几分隐痛来。

昔年京都人人都瞧不起的小纨绔终于出落得出类拔萃，样貌、才华、身手样样精通，只是从她入平江城至今，却再也没在他脸上看见如当年那样纯粹的笑了。

如果此时有人要问她，昔年是否后悔辅佐帝王扳倒孟元，她的回答一定是不悔。

可若重来一次呢？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想，她大约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了。

他本该活得无忧无虑，骄纵肆意。

孟星河也瞧见了站在槐树下的虞晚。

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余荫漫漫，她就那样站在树下，神思莫名，似是在看着他，又似是透过他不知在想何年何月的事情。

孟星河突然觉得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不悦涌上了心头。

他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却不是为了收剑，脚尖轻点，身躯疾掠过地面，向虞晚飞去，剑尖直直指向虞晚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