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见是冯安也都不拦着,很快几人就进了宁海县衙内堂,堂内已经站满了人,暮昔之拱手与他们行了礼。
冯安上前对那台上之人单膝跪地行礼,从怀中拿出妖精掉落的信,“属下冯安,启禀张县令,请白师爷替我呈密信。”
一旁走出个穿草绿长袍的年轻男子,双手接过了密信。
张县令拿了信看了半晌,又走下来,来到了旁边的一名深蓝道袍的中年道人身边,这道人还在看着暮昔之身后的小酒。
小酒看向那老道人,道人却低头看起了张县令给他的信。
她当然是认得这个老头的,她记得这老头是要给她一把新手法宝才对,不知道他准备什么时候给自己呢?
过了一会儿,张县令问道:“老神仙觉得这信里写的什么?”
那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眼神却是落在人群中的小酒身上,“这画十分诡异。
第一幅画里,捕快与妖精打斗得难解难分,第二幅画里有一人偷摸入了城。似乎是说,让妖精分散了城中的守卫,有人方能乘虚而入。”
“妖精都进来了,却还不够,竟然是要掩饰另一个人入城?”暮昔之不客气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想来这人不是没能力,就是太显眼,不然何必要让妖精来探路。”
道人对暮昔之点点头,“贫道乃是宁阳观的广真子,敢问少侠师承何处?”
“原来你就是广真子,戊阳子……叫我来看你。”那日戊阳子话未说完,他也就只能说是来看他了。
而后暮昔之快速地回答了刚才广真子的问题,害怕被看出自己是在撒谎,“鄙人四海为家,不曾拜师。”
广真子又看向小酒,“不知这位道袍的姑娘,是从何而来。”
小酒听他问起自己,赶忙上前,准备收礼了。
暮昔之却赶在她之前打起哈哈,“她是我朋友,也是四海为家的,我们就是热心,所以打算来帮助宁海县的百姓。”
广真子笑了笑,“既然二位这样热心,要帮助众生,那是最好了,去叫石灵子将那妖道押上来。”
白师爷身边的两个衙役领了命令,即刻便赶去了内堂。
不一会儿,石灵子压着一个内穿紫色长衫,外罩了一件泥色长比甲,头发分别在头顶两边扎成小圆球的道人进来。
小酒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人常年跪在宁海县衙,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站着。
不过很快,那妖道又重跪在堂上,头低低的,根本不理会众人。
白师爷解释道:“刚才我们审讯了一轮,这妖道只说自己是修道者,嘴紧得很!”
暮昔之观察着着妖道,也观察着四周,只有广真子时不时看看一旁的小酒。
捕头冯安来到张县令面前,“适才就是这二位与我一同降服了城墙上的妖精。不如,这个道人也交给他们来审吧。”
冯安是很信得过暮昔之与小酒二人,此刻大家又都拿这妖道没办法。
他很是希望暮昔之与小酒能把这件事办好,好歹也是他推荐的人不是。
张县令听了冯安所说,也很希望这二人能让这妖道吐出实情,便说:“二位侠士既然连妖精都能收拾了,这个小小妖道定然不在话下。”
暮昔之从原本站的堂门前大步走进大堂中,对张县令道:“县令既然这样讲,在下自然不好推脱,定然要试他一试。”
张县令点点头,看着堂下这个自信满满的年轻人也很欣赏。
小酒没想到暮昔之这样的不客气,人家也没三邀四请他就应下了,像极了他平时在路上随便遇着个人就要帮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