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权衡利弊，终于想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为了应付过眼前的难关，他不得不暂时投靠短毛。为此，祖帅还当场剃了个平头准备做为见面礼。

一万辽军在边墙附近原地掉头，准备赶赴沈阳。

这边豪格刚打扫完战场就收到了消息。辽军想跑他追不上，可送上门了岂能放过？好不容易遇到个软柿子，不多捏两下亏得慌。

祖大寿很快就收到一封信，内容令人火冒三丈。

豪格在信里说，辽军撤退的消息是旅顺总兵主动通报的，短毛出卖了友军。眼前祖帅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蒲河边跟两万八旗兵打场硬仗；要么带着两百车粮草返回锦州，顺便沿途集结的八千蒙兵和义州的三千旗兵都不会为难辽军。

路怎么走，自己选。

祖大寿毫不犹豫就信了建奴的话，痛骂短毛八辈子祖宗。

“给条活路走行不行？不要赶尽杀绝呀。”祖帅怒火中烧。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唉。”

冷静下来的祖帅黯然神伤，喃喃低吟。

同时刚收到短毛来信的豪格也陷入了两难境地。

镶白、镶红两旗精锐被歼灭，多尔衮和阿济格阵亡。皇太极自身难保……李狗币开出的条件是要么豪格在沈阳登基称汗，然后迁移部众返回老家赫图阿拉；要么短毛扶持阿敏上位。

不想代父称汗的贝勒不是好儿子。

可是豪格自知实力不够，再说亲爹那边的确切消息还没传来，不能轻信短毛的一面之词。

但是万一呢？

机会只有一次啊，要是让阿敏背靠短毛，豪格怎么办？分庭抗礼怕是顶不住，俯首称臣？那还不如自己当大汗。

豪格正在这边纠结，李自成那边接到一位特殊的客人。

皇太极居然到了沈阳。

“老哥，你戎马半生，怎么吃成了个胖子，有二百多斤吧？”

“惭愧，确实不比大统领一表非凡。”

“实在说，你的文治武功不在刘邦、李世民、朱元璋之下。知人善任、高瞻远瞩……”

“大统领这是在捧杀我呀，不敢当。”

“实话实说而已，不必过谦。如果没有我，这个天下迟早是你的。”

皇太极叹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老黄汉话水平不错。

他的启蒙老师是个叫龚正陆的绍兴人。也许不会太多的“之乎者也”，但基本汉话交流没问题。

李自成道：“我不愿死太多人，不论是因为战乱还是饥荒……”

说着话，他摊开一张地图。

“……天下不只一隅，可这么好的地盘都快被欧罗巴洋鬼子瓜分完了，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皇太极盯着地图发傻，完全听不懂短毛说的胡话。

李自成继续道：“大明有多少人口？两万万或者三万万？既然连年灾荒养不起这么多人，不如送五千万出去，天南海北哪里不养人呢。同样，女真世居苦寒之地，历年受大明欺压，起兵叛明不过也是求的一条活路。是吧？老黄，看看地图，外面尽是膏腴之地，想去哪？自己挑一块？”

皇太极还没转过弯，良久后才伸手往地图上一指，“大明疆域如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