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快刀斩乱麻!
……
月朗星稀,宽达七十多丈的清河缓缓流淌。
河南岸的鞑营外围几乎是十步一火堆,生怕被神出鬼没的明军夜袭。
伴随着哗哗水声,十艘小炮船逆流而上。
卢之能原是登莱叛兵里的红夷大炮参将,投顺后当了个炮营小队长。他开始还挺不服气,然后才明白自己是个井底之蛙。
什么西洋红夷大炮了,什么鬼佬教授的炮术了等等全是垃圾,给顺军提鞋都不配。
今晚他带着十门迫击炮前来炸营。
建奴预定破晓前发起总攻,南岸鞑子们虽然不负责攻城,但届时也要整装待命。现在半夜三更嘛,当然是抓紧时间睡觉。
那些熊熊燃烧的篝火标识出了鞑营范围。营地距河岸不过两百多步,正好处于迫击炮射程之内。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十发开花弹在鞑子头顶炸开,碎片撕裂帐篷,各寻目的地。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建奴们从睡梦中惊醒。
这帮老少爷们儿今天见证了两次突袭,同袍伤亡数千,场面惨不忍睹。此刻猛的被炮声炸起来,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
没等顺军第二轮炮击降临,营啸发生了。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也有人刚惊醒当场又昏了过去。还有人随手抓起身边的佩刀胡乱挥舞……
绝望是带有传染性的,鞑子营地里眨眼陷入一片混乱。
清河里的卢之能可不知道对面发生了啥情况,连着放了五轮炮,直到身管过热才停下。
与此同时,连云岛对面的陆地上也发生了一场惨案。
白狼山北面的建奴们被九十八颗炮弹吵醒了。
野战炮从岛上开火,隔着五里远不知道有几颗铁蛋能幸运的砸死某个辫子头。不过登陆的步兵炮和迫击炮抵近射击弹无虚发。
两千多人的营地眨眼乱套。
白狼山南侧就是鞑子的中军大营。
济尔哈朗在懵逼中还以为己方提前发动了攻城战,定了定神又察觉炮声传来的方向不对。
连云岛被明军占据之事他完全清楚,奈何己方水军不行没法靠近侦察,所以只能在山那边放了两千多人看守。可哪里能想到弹丸之地竟然有如此火力,明军哪来的火炮?又是怎么把火炮运上陆地的?
来不及琢磨那些了。
一千多个匆匆集合起来的鞑子试图去歼灭明军炮队。如果走东边绕山,搞不好就被明军捎带手炮击了。
他们从西面绕过白狼山,又跑出去一里多地,前排鞑子已经能清晰的看到远处炮口火光。
“我糙……”
某个举着火把的鞑子发觉眼前不妙,刚要喊停,被后面来不及刹车的队友追尾了。
“啊……”
有五个可怜娃儿直愣愣的趴上带刺铁丝网,刚被扎了个透心凉,后背又遭受了泰山压顶,不得不发出了连续的惨叫声。
三里多宽的陆地通道被两层铁丝网隔断,生人勿近。
如果能在铁丝网前面再设一片雷区就更好了,可惜连云岛上没货。
随着照明弹升起,枪声暴起。
两三百个鞑子被交叉火力放倒,剩下的纷纷掉头逃窜。
这边战事刚结束,白狼山东侧短短六十多丈长的通道也被铁丝网封锁。
另一边盖州城头上的三十三门野战炮已经齐射了五轮,战果不详;炮口调高,又射了五轮。
炮声停止,城外传来的呼喊声格外清晰。
看来效果还行。
那就继续炮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