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原历史线明军本来把农民军压缩在黄河边了，剿灭他们唾手可得，结果大明骄兵悍将们一顿搔操作让人家跑过了黄河。

崇祯七年陕西境内基本无灾。整个北方除了山西南部一小片地区外基本无旱灾。所以这一年大部农民军在豫西、四川等地搅合一顿后准备从陕南返回老家。

可见气候变化对时局带来的重大影响。

李自成看着窗外雨停，掐指一算，今年会有个好收成。明年怀庆、卫辉更是风调雨顺，能屯不少粮食；上党有些缺雨，不过随着各种水利工程陆续完工，影响不会很大。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隔天，吴襄急匆匆拔营北上。李自成一时间没了目标。

上个月，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奏言：“南都、凤、泗、承天，陵寝所在，宜以宿、寿、襄、叶为咽喉。淮、徐则京师咽喉也，乞敕淮抚杨一鹏急宜预备，防贼东犯。”

李自成提前跑了趟南京也没起到多大作用，南方兵备仍然糟糕的一塌糊涂。袁宗第和刘芳亮至今没遇到对手，他们并不攻城破县，只打土豪，当然对朱家老坟也没兴趣。

南京右都御史唐世济上言：“流寇有四：一乱民，一驿卒，一饥黎，一难氓。宜分别剿抚。”

上善之，拨内帑五万两命御史去陕西赈饥。

毫无卵用。

陕西巡抚练国事奏：“今日最难有五：曰缺兵。今防插汉尚不足，能分以剿贼乎？榆林兵止五千，陈奇瑜率以剿贼，而防秋又当西还，则兵愈少。

二曰缺饷。西安、凤翔兵荒，所留新饷即使支尽，不抵三镇之用，司府无可借，饷将安出？

三曰缺官。荒盗频仍，有参罚戴罪，有追赃客死，有失城就逮，道府且不乐就，何况有司？今官缺三十余员，何以治民办贼？

四曰宗禄。奏俗嚣悍，贫宗尤甚，垂涎赈金，渐不可长。

五曰驿地。秦、晋驿递例不全给，今募夫之苦更加千倍，故人人思遁。”

困难总比办法多，愁啊。

话说这次由于洪承畴玩脱，三边总督的位置空缺了好几个月，根本没人愿去。

神奇的是居然对局势影响不甚大。因为原历史线近一年洪承畴主要是防边、抚西宁缺饷哗变军和剿李自成。如今的李自成可没回陕西。

陕南那边现在各路农民军加起来约十四五万人，明军的机动兵力却只一二万，五省总督陈奇瑜非常头大。

朝廷迟迟定不下三边总督人选，崇祯干着急没办法。随着农民军回归陕西的越来越多，这事不好再拖了。于是有人提议再起废臣李邦华、杨鹤，崇祯犹豫不决。推动这事的幕后黑手少不了短毛。

李邦华跟程宗猷关系不错，而且对他糖衣炮弹腐蚀两年了，到时候一翻牌，不知那老头会作何感想。

杨鹤被发配到江西袁州充军，逢年过节李自成时不时都会送些厚礼过去。做好事不留名，只署为“一个马车修理工”。

之所以巴结老杨，只因他儿子是杨嗣昌，现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海关）、永（平府）等处地方兼提督军务。

如果今次宣大总督张宗衡等人还是防鞑不力被撸下去，那么大概率杨嗣昌仍然会被提拔为兵部右侍郎兼宣大山西三镇总督；如果老张保住位置，那杨嗣昌搞不好会去当三边总督了。

无论如何小杨马上就要走上舞台中心了。

这当然要结个善缘，所以李自成先通过拉拢他爹来曲线围猎小杨。

如今五省总督令陕西巡抚练国事驻扎商南，阻义军西北；郧阳巡抚马士英驻扎房竹，阻西面；河南巡抚陈必谦驻扎卢氏，阻东；湖广巡抚唐晖驻扎南漳，阻西南；陈奇瑜带副将杨化鳞、柳国镇等西向汉中，步步紧逼围剿活动在汉、兴、郧、房一带的十多万农民军。

会不会再次发生“车厢峡之困”？大概不会吧，因为按时间按地理推论就没那么个地方。况且原历史线李自成在那时正由关中转战到了陇西，八竿子打不着。

或许陈奇瑜确实把某些农民军围困在某个地方了，也可能并没有困住，但张献忠、拓养坤等反王跟总督半真半假的商量了招安之事，反正明军谎报早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就弄出个“车厢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