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龌龊短毛

宣大总督张宗衡或许是出于敬佩短毛要北上杀鞑的大无畏精神，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感觉打不过短毛贼，总之，他提议跟大统领友好共处。

老张说，你把卫辉城让出来，至少名义上让我收复，还要能让朝廷派知府过来，至于实际掌管这座城的当然还是大顺军。然后怎么收买知府、知县等朝廷命官看短毛本事，反正不能一杀了之。

大家合伙给皇上演出戏。

李自成总算遇到了知音，天可怜见，他一直都想这么干。明皮顺心，你好我好大家好。

虽然短毛不怕朱由检屡次派兵来围剿，但时不时的总来骚扰一下恶心人呐，耽误的啥都干不成。

他上次还给暂住在安阳的潞王爷发了最后通牒，让他赶紧起驾回老家居住，就是为了统战啊，让上面看看卫辉已经被明军“收复”。

可惜朱常淓不识抬举，错过了最后一次投奔光明的机会。

之前顺军攻打怀庆城，潞王爷就急慌慌给侄皇帝发信：“卫辉城卑土恶，请选护卫三千人助守，捐岁入万金资饷，不烦司农。”

小朱居然想自掏腰包出钱买朝廷兵。毕竟还是太年轻。

那哪成啊，朱由检宁愿看着他死都不可能让藩王拥有武装力量。

闲话不讲。

张宗衡的提议深得李自成欢迎，他转头就给吴襄发信说起这茬。

老乌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欣然同意。

这两队人马的纸面兵力加起来一万八，实在能有一万五算他牛。哪怕实打实的一万八李自成也不惧，不怕他们半路撕破脸面。

大顺这边仅算野战军就有谷可成的两千八百骑兵、白旺的九千七百人，再加上五千多精锐皇家禁卫军，明军拿头来扛？

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大统领毫不畏惧。

张宗衡和吴襄算熟人，而且将来可能用得上，李自成不妨跟他们虚与委蛇一番。

剩下的天津总兵徐来朝、山东总兵吴安邦，懒得跟他们多废话，不投降就去死。

四月二十日，高一功撤出井陉关，放梁甫进入上党山区；张能撤出卫辉，退到新乡。

谷可成带着骑兵东进，到山东巨野后会一路北上。

大统领给他的指令是能走多远算多远，去华北平原玩耍吃饭吧，只要没被明军拦截就一直走到皇城根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去吓一吓朱由检。

李自成则率队过滑县往范县迎战吴安邦。

禁卫军过开州城（濮阳），刚走到东北庄，大概吴安邦收到信了，他来不及退回范县只好加速冲进了濮州（范县濮城）。

许定国被打到全军覆没的消息老吴未必清楚，但他曾在登州拿过短毛的银子，所以事后特别留意顺军情况，知道短毛贼实力不小。

何况朝廷屡次三番围剿短毛贼，人家毫发无损，而老吴当初却连登州叛军都打不过，有自知之明。

吴安邦一溜烟就跑进了濮州城。

由于两军隔着广济渠，李自成也没法半路去截击，干脆在东北庄修整一日。

这个庄子有很多人靠干杂技为生。

早在元末明初，附近水、旱、蝗、疫灾害频繁，加上兵荒马乱，农民的生活很穷很苦，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迫于生计，当时有不少人就向江湖艺人学了一些“小把戏”，然后挑担推车走乡串村卖艺谋生。就在这个玩“小把戏”的过程中，东北庄人使“小把戏”的内容日益丰富，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杂技艺术。